刘妈妈想去帮她一把,怎奈静尘始终在一旁紧紧盯着,不允许她上前帮一丁点忙。
开始的第一天,甄氏挑着扁担摔倒了无数次,身上也沾满粪水,又脏又臭,静尘不仅丝毫可怜她,还训斥她浪费了粪水耽误了施肥,罚她不许吃晚饭。
第二天甄氏好不容易能稳住扁担,将水从井边挑到地头,可静尘依然以她挑的水数量不够为理由,不让她吃晚饭。
就这样没过几天,甄氏的肩膀就被磨破了皮,又红又肿,整个人就像要散架似的,浑身酸痛难当。甄氏夜里哭醒过好几次,实在是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这才偷偷差刘妈妈溜出静堂庵,跑回甄府找甄夫人,希望她能来把自己救出去。
可谁知,刘妈妈回来后告诉甄氏,她根本连甄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要见甄夫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原来温氏自从送走甄氏之后,生怕她再找回来诉苦,担心万一甄老爷和夫人心一软,又将她接回府中,所以早早就叮嘱了下面的家仆,一定要将甄氏和刘妈妈拒之门外,不能让他们进府见到老爷和夫人。
甄氏知道求救无望之后,顿时心灰意冷,再加上连日积劳成疾,竟然当天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说着胡话。
刘妈妈见状,顿时吓得丢了三魂六魄,也顾不上静尘会不会责罚,半夜三更将她叫了起来,连求带拉地将她拽到了甄氏的床前,跪在地上不断的乞求静尘救救甄氏。
静尘披着外衣,一边咒骂着刘妈妈说她大惊小怪,一边将手搭在了甄氏的额头上。
“老奴知错了,不该说对佛祖不敬的话。”说罢,刘妈妈双手合十,闭上眼向佛祖道了个歉,然后接着说道:“只是依老奴看,这两个女人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一个个都这么贪得无厌,我们总不能一直拿钱出来打发她们啊,毕竟小姐所剩下的积蓄已经不多了。可是若是不给她们钱,怕是以后她们还会积继续为难小姐啊。”
甄氏闻言颓然趴倒在了炕上:“她们要为难于我,就让她们为难吧,我又有什么办法?钱我是多一分都不会再拿出来了。这可能就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刘妈妈凑近甄氏,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出言安慰道:“希望这五十两银子能多顶一阵子时间,说不定小姐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甄氏心中一酸,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而且就算离开了这里,自己又能上哪去呢?哪里才是自己后半辈子可以安身立命之所呢?
“嗯,小姐相信老奴,最晚等到少爷回来,你一定可以离开这里重新回到秦家去的。”
刘妈妈看着甄氏此刻一副万分颓丧,似乎已经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在心疼的要死,只硬着头皮出言安慰。
甄氏此刻很是迷茫,听了刘妈妈的话,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是心里却隐隐觉得自己想要离开静堂庵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从这一日开始,甄氏在静堂庵每日粗茶淡饭,一日还要跟着庵里的姑子做三次功课,每日诵经礼佛辛苦不已,但是这样的日子也算平静如水,甄氏虽然辛苦,倒也过的不算难受。
只可惜正如甄氏所料,静尘和静非两人的本性是贪婪的,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二人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又来讨钱了。但是这次甄氏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拿银子出来息事宁人。
一来她确实没有剩下多少私房钱了,而将来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她肯定要尽可能多留一些银子来傍身;二来她也不想再继续纵容静尘和静非二人,因为她们二人根本是贪得无厌之人,以后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问她要钱,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