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其实是我请来……”秦凌正要替裴温说句好话,谁知道裴温却忽然插嘴。
“不,我就是来相亲的。”
梁小公子顿时脸色一白:“你……”
“我听说过梁小公子你也跟秦姑娘相过亲?秦姑娘都没看上你,你还不觉得羞愧,竟然还敢来?”
这种刻薄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能出自裴温之口,秦凌一愣,也就不说话了,等着看裴温到底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梁文远听了这话,顿时气的跳脚: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秦姑娘又没有拒绝我……”
“哦?你的意思是,秦姑娘说你还有戏?”
“不错,秦姑娘就是这么说的,不信你问她!”
裴温看了秦凌一眼,又笑:“那这么说来,我明显比你更有戏了。这样吧,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梁文远眼睛一眯:“什么赌?”
“就赌……”裴温想了想,又瞧瞧秦凌,“就赌一月之内,谁先能获得秦姑娘的芳心。”
梁文远一愣。
裴温继续解释道:“赌注呢,也可以跟秦姑娘有关。我呢,自己名下有个铺子,倘若你要是赢了,我不光把秦姑娘拱手让给你,还把我这铺子的一半股份也送给秦姑娘,你看如何?”
梁文远皱起眉头:“股份?那是什么东西?”
秦凌摇头苦笑。
她倒是有点知道裴温想干什么了,不过这会儿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得先跟裴温解释解释股份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梁文远到底是商贾人家出身,不用秦凌多说几句,很快就知道了“股份”是什么意思,于是立刻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我的名下正好也有一个铺子,咱们公平竞争,倘若你赢了,我就也把这铺子的一半……那个什么股份……送给秦姑娘!做贺礼!”
“姑娘,又来一条船!”船舱外,陌晚忽然叫道。
秦凌跟裴温都是一愣,转头从船窗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湖面上正驶来一艘大船。
“这个时节,怎么还会有别的船?”裴温喃喃道。
虽然这湖上的游船正是给游客游玩用的,但是这冰天雪地的,来游玩的人却真不多,像裴温和秦凌这样的“神经病”就更少了。
而且抬眼看去,那艘船比他们这艘更大,装饰更华丽,在清冷孤寂的水面上,一下子就把他们的船给比下去了。
最重要的事,这艘船,就是冲着他们这艘船而来的。
秦凌不由得和裴温对望了一眼,各自心下都打了个问号——什么人?
不多时,船到了近前,近到几乎跟秦凌这边的船舷挨上了,秦凌这边的船家也慌了神,还未来得及躲避,却见那边大船上忽然出来几个人,一下子便跳到了这边的船上,还迅速用锁链把两艘船锁在了一起,然后在当中架起了木板桥。
再然后,一个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迤迤然走了出来,上到了秦凌的船上。
这人身披大红披风,身穿大红长袍,头戴碧绿翡翠明珠冠,腰缠白玉躞蹀带,打扮的十分骚气——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刚刚开口想要娶秦凌为妻的那位梁小公子,梁文远。
秦凌看到是他,顿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来干什么?”
裴温对之前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的,不由得苦笑:“莫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秦凌忍不住转头看看他,揶揄道:“那坏了,要论打架,你可打不过他,裴公子你要吃亏了。”
裴温笑道:“他也不过是带的人多而已,要论单打独斗,他这小身板,也不一定就能打得过我。”
说着,还捏起自己的拳头挥了挥,秦凌看他这幅明明满是书生气却硬要装大侠的样子,再看看梁小公子弱不禁风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着话,裴温就起身到船舱外去了,秦凌也跟出去,走到甲板上,正好跟雄赳赳气昂昂走上来的梁文远打了个照面。
“你!你是哪来的小子!竟然敢偷偷来这里跟秦姑娘见面!”梁文远一上来就怒气冲冲嚷嚷起来。
裴温微微叹了口气:
“这话说的,我不管是不是偷偷来见面,反正肯定是秦姑娘应允的,难道还是我拐带她来的不成?”
梁文远顿时被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