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比较昏暗,狱卒看不太清楚那边的情形,但是声音却是清清楚楚传过来的。
“来来来,这几个小菜给大伙儿吃,这铁狮子头啊,就是我的了!”江长春道。
大伙儿都回答:“我们怎么敢抢大哥你的呢,江大哥您先吃!”
那食盒里面不光有菜,而且还有酒,不多时,吃喝的声音便传来,牢房里一度十分热闹,再不多时,却听得“扑通”一声,接着众人一阵惊呼。
“江大哥,江大哥,你怎么了?!”
狱卒在这边听着,立时一震,连忙从藏身处闪身而出,冲到牢房门口:
“怎么了,怎么了?!都闪开!”
打开牢门,冲进去一看,只见江长春脸色铁青,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
众犯人都道:“不知道啊,吃着吃着就倒了!”
狱卒正蹲身检查,忽然有人一声惊叫:“这饭菜有毒!”
狱卒立刻大声呵斥:“胡说,饭菜你们都吃了,怎么没毒死你们?!”
有一个年纪较小的犯人刚想说他们都没吃那个铁狮子头,但是被一年长的犯人制止了——这监牢里,一年也不知道要出多少这样的事,他们要是想保命,就不要多说,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对了。
于是狱卒很快下了判断,这江长春是自己服毒自尽的,至于毒药,就藏在他的嘴巴里,所以搜身的时候没搜出来,这些人一同吃了饭菜也没事。
“可是他,为什么要自尽啊……”还是有人不太能接受。
毕竟有这么一个阔气又大方的主儿实在不容易,他们才刚刚跟着吃了两天的好饭。
狱卒呵呵冷笑:“自然是畏罪自杀了,今天在堂上,他已经招认了所有的事!”
“啊?他,他不是说他没犯事吗?怎么就招了!”
话说回来,这种把戏,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这会儿,秦凌觉得自己也用不着说话了,他严天生自己就能成为推手,把这件事推到她想要的目标上去。
果然,刘知府一拍惊堂木:“江长春,你还有何话说?!”
江长春闹腾的厉害,又被这样喝问,登时有点慌了阵脚。
“大人,我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的,本官自会查证,如今你深有嫌疑,来人啊,给我绑起来,关进大牢!”
衙役们立刻上前来,把严天生绑起来,带下去了。
然后,不知道这刘知府许是累了还是什么,竟然不接着审了,就这么拍了惊堂木,宣布暂时退堂,隔日再审。
出了衙门,成高明颇为不高兴:“眼看这就要审出来了,竟然就这么退堂了,这个刘知,可真是会和稀泥!”
秦凌冷笑:“他受了严天生的贿赂,自然得和严天生商量着办了,今天严天生的态度有点不太对劲,所以他才这么着急着退堂,要去问问严天生到底什么意思。”
成高明沉吟了一下:“我也觉得今天严天生有点奇怪。他,怎么会顺着我们的话说呢?”
秦凌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还是小心着些,虽然你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但是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案子暂时告一段落,秦凌等人回到镖局,继续等消息,而衙门里却有点热闹。
刘知府和严天生秘密会面了一次,谁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是什么,只知道后来刘知府又提审了江长春两次,但是江长春只知道喊冤枉,别的什么也不肯说。
案子陷入了僵局。
但是呢,作为主审案子的官员,刘知府的办案思路似乎是有点奇怪。他既不让人去继续调查江长春的背景,也没有严刑拷打逼问的江长春意思,反正就是带来问问,问不出什么就送回去,看样子也挺认真的,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
严天生这两天虽然被关在大牢里,但是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因为知道他的背景,且他出手阔绰,同一个监牢的人都对江长春十分客气。
“江大哥,那刘知府又提审你啦?”
“江大哥,这么快又放回来了?他没对你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