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叫闹的声音从渐飞渐远的天际传来:“不要,你的孩子我是不会要的!你不配,你也不配给他起名字!叶荒海,你无情无义,你根本不是东西!”
他的佩剑在空中闪烁着无边耀眼的光芒,萧影儿心道,这样的剑意,该是在元婴之上了?怕是连元婴都无法相及……叶拙言,竟然是他的儿子?他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叶拙言的背景看来很不简单啊……
佩剑载着女子,不顾她歇斯底里的挣扎,将她往秋水宗的方向送去。
而叶荒海,却是转身走进了洞府,喃喃自语道:“大战在即,太清后山紧接约战之地,势必有所牵连,我并非无情之人,你恨我也罢……”
他说着,却是用手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我真正负的是苏弥心啊……因为我的心里从未有过她……”
萧影儿知道苏弥心是白鹤峰的峰主,不禁为她默哀,这绿帽子带的好端正……
萧影儿被绿衣男子神情感染,心下竟有了一丝苦闷之感。
接着,画面一转,洞府外的桃源光景骤然一变,只剩下满地枯败枝桠,大地上伏尸千里,抬头只见风起云涌,无数披着铠甲的战兽互相撕咬,间或有飞龙舞凤从云层破风而下,时不时像对待蝼蚁一样碾碎脚下的人们,更有无数大能修士以一剑之能,引动天地之微,同黑气缭绕的魔修们战到天昏地暗。
刀光剑影渐隐去,只见一人踩过一地的尸海而来,他周身有黑雾时隐时现,似乎在极力克制。
是叶荒海!
萧影儿连忙追着他的身影,跟着他往前方跑去。
叶荒海似乎受了极重的伤,他抱着一把断成两截的残剑,踉跄的跑进了那个洞府之中,设下了一层禁制。
萧影儿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无法描绘的情绪,他在洞府前望着任云瑶离开的方向,落下泪来。
若是有阵修在此,一定能看出他所设的阵法,是用来钳制神魂,囚禁困兽的,他将自己当成了失控的野兽,冲进洞府一角惯坐的蒲团上,他喘着粗气,身体一阵一阵的发黑,又被自己一次一次的克制住,他用桃夭琴弹了最后一支曲子,将记忆编织成阵法,刻入琴弦之中……
“我半生颠簸,半生流离,此时受制于魔气,已临近污染同化,为不至沦为魔物之后,外出伤及同门,不得已自戮于此……然一生孽债深重,恐不瞑目,是以将毕生心血奉献,以求后世有为我代劳之人:我所望有三,一为情字,代我将此桃夭琴送至秋水宗任云瑶,二为义字,代我将云舒剑送至太清山神剑峰沉剑池,三为歉字,代我将腰间白玉佩,还于太清山白鹤峰苏弥心。我所奉献的全部刻印在我右手戒指上,契约建立后摘下自带即可,此乃我一生钻研之剑法、阵法,为避免代劳者跨境界修习反引反噬,故根据不同的境界,才可依次打开不同等级的相关,外有三大绝技可跨境界修习,但需满足我以上三愿,便随机依次开启。我曾闻说自戮之人无有轮回,魂魄所去之处,遍地荆棘,无边黑暗,亦无出路……顺便帮我告诉任云瑶,我将以永恒的暗夜,赎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