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真人，请听我一言。”蜂后连忙道，“这混沌火灵因为没了助燃物，所以才毫无攻击之力。可是它的修为、法力、法术，都不弱。混沌之火若是修炼到极致，更是可以焚灭天道的存在。若是就这么被你斩杀了，未免可惜。沈真人是火灵根修士，若是能将此物收做宠，却是再好不过的了。”

“蜂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沈雾忘倒是没有昏头。应该承认，只要不提吃，她的脑子还是正常的。要是这混沌火灵那么好，蜂后怎么不自己收了？别忘了，赤炎蜂也是属火的。

蜂后咬紧了嘴唇，好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她张嘴道：“不知道，几位真人能不能让我和沈真人单独说几句话？”

看见黑月等人不信任的目光，她又笑了：“我现在虚弱至此，连符纸都画不出来。你们还不放心我什么？”

最后，沈雾忘还是决定相信蜂后一次，听听她想要说什么。在离开之前，穆欣叮嘱沈雾忘，发现不对劲立即传音给他们。

“你这只是死兔子。”黑月黑着脸道，手里握着天狼剑，“师姐让我暂时不要杀你，可没说不能折磨你。”穆欣等人去了蜂蜜，送去给师妹师弟们解毒。黑月则留在这里等待沈雾忘，也负责看着这只兔子。

“饶命啊！！！”

“饶命？你刚才烧天狼的时候怎么半点儿都不手软啊？”

“黑月，”天狼突然开口道，“刚才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再试一下？”

黑月一愣，她自然明白天狼指的是什么，随即也忘了兔子的事情。放出精神力扫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生灵在。唯一一只胖兔子，已经被她用符纸封在树上了。

黑月元神出窍，和天狼的魂体紧紧相拥。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二人的唇仅仅贴在了一起，互相索取着、缠绕着。

“天狼，”黑月喘息着开口道，“你对那两个小妖修，是什么感觉？”黑月回想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对瑟瑟发抖的小姐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她们能活着长大，也不容易。

“开天辟地之时，天地之间形成了一片秘境。而我自有意识以来，便位于那秘境之中。每日吸取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自己也不知道修炼了多久。我能够感觉到，秘境中还有其他灵宝，但却没办法和他们有任何的交流。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有自己的意识。”

天狼依偎在黑月怀中，又继续说道：“后来，秘境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剧烈的动荡。我再一睁眼时，就看见了那个万年老妖修，她拿走了我和风灵丹。我当时本来是想要杀了她的，但是我又忍不住好奇外面的世界。我想着，如果让她带我走，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秘境？是不是就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了？这样想着，我就没有反抗。”

“凭借我和风灵丹，那老妖修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当上了赫赫有名的天妖。殊不知……”

“殊不知，你一直在吸收她的生命力？”黑月道。

“噗嗤，黑月你真了解我。”天狼撒娇道。

“继续说。”黑月在天狼头上按了一把。

“对啊，她又不是我的主人。我帮她杀了那么多修士，帮她获取了财富、地位、尊荣、名誉，她奉献生命力作为代价，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吗？”天狼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后来，她没能在寿命耗尽以前突破淬体期（相当于人修的洞虚），耗尽寿命而亡。我和风灵丹就到了她两个幼崽手中……”

“那么，你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露出过魂体吗？”黑月问道。

“我干嘛要在她们面前露出魂体？”天狼笑着反问。

没错，那老妖修死的时候，天狼无动于衷；那两个小的狼狈逃窜时，天狼不动声色；哪怕有好几次，她们险些被大妖吃掉，天狼也是冷眼旁观。

因为，在她们身上，天狼看不见自己追求的。器灵的追求有所不同（例如木灵玉追求善良），但都殊途同归。那就是大道，是成仙。那两个小妖资质毫不出众，心性又不是无比坚定，怎么看也不可能成仙然后带着天狼一起位列仙班。既然这样，天狼凭什么管她们？

“那你认我为主，也是因为你的追求？”黑月问道。

天狼看向黑月，承认道：“准确地说，是因为你无比坚定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