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雾散开了。黑月正要观察四周的环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黑月！”

定睛一看，卫怜香撒着脚丫子欢天喜地地跑向了他。黑月记得，她上一次看见对方笑得那么干净，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卫怜香刚刚筑基，她也只是一个开光后期的小小修士。那时候，卫怜香的元阴之体还没有破，她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黑月，我想你。”卫怜香紧紧搂住了她，“你闭关了那么久，都要把我忘了吧。”

黑月在开光期时的确闭关过，当时师尊玉衡真人给了她一粒极为珍贵的九转大还丹，她吃下后就开始闭关冲击开光后期。那一次，她闭关了整整二十年。

“怜香，”黑月反手拥住了对方，“我也好想你啊。”黑月闭上双眼，紧紧地搂住怀中人。如果这是个梦，她宁愿永远不要醒过来。

“黑月，你快过来啊！”卫怜香催促道，“你再磨蹭，端午节都要结束了。”

“怜香，咱们这么溜下山合适吗？”黑月有些担忧。要是让师尊知道她偷偷下山，肯定会震怒的。但是，她真的很想和怜香一起过凡间的端午节。

“咱们看完晚会，快点儿回去不就完了吗。”卫怜香开心地笑道，“就算被真人发现了，大不了你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反正我只是个外门弟子，充其量就是罚我关禁闭，再干两天粗活。”

在这里，二人的差异其实已经隐约体现出来了。上官黑月的目标很明确，她要登上仙界，她要位列仙班。而卫怜香则是抱着一种“随缘”的态度，说得难听点儿是得过且过。对于修仙，卫怜香的看法是走一步算一步。她是个快乐主义的人，快乐就是她的追求。

在端午节上，卫怜香那超尘脱俗的美貌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许多俏公子都忍不住羞涩地看向她。

卫怜香性子活泼，加上又太久没有来人间，见到什么都觉得特别稀奇。她开心地奔跑着、欢呼着，完全融入了节日的氛围中。

上官黑月则是面带微笑，安静地跟在她身后。虽然她也很好奇元宵灯节上的种种活动，但她实在没办法像卫怜香一般率性。

“黑月，你怎么在那里站着呀？你快过来看看这个啊！”卫怜香向她连连招手。

“来了！”黑月小跑过去，是一个捏泥人的小摊。

“一个给你，一个给我。”卫怜香道。

“好可爱。”黑月不禁笑了。

没多久，卫怜香又被舞狮子的吸引了，非要拉着黑月一起去。没柰何，两个门外汉共舞一头狮子，跟着其他人又是蹦又是跳的，还摔了好几个大跟头。到最后，卫怜香摔成了个大花脸，脸上的笑容却是无比灿烂。

黑月也感到很开心。

她们明明，是有过那么一段幸福的时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