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黑月道，“继续加紧修炼吧。”说话间，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搂住黑月。

傍晚，黑月安顿好了天狼。怜香邀请她出门赏月，她应允了。

月色下，怜香几次试图牵黑月的手，都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黑月。”怜香叫出了口。

“嗯？”黑月扭头看向怜香。

“你说，为什么人都要长大呢？”怜香问道，“我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去山上看星星月亮的。那时候，你总是拉着我的手不放，说是，怕我走丢了……”

“噗嗤。”黑月突然笑了，“我当然记得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非说月亮姐姐掉水里了，要跳下去救她，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噗，”怜香一个踉跄，“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是也罢好好的两个包子捂一块儿，非要让它们生小包子，最后生生给捂馊了。”

“哈哈哈哈……”黑月捧腹大笑，“那时候还真的是很开心呢，可惜我们都长大了。”说到以后，黑月的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怜香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黑月。”

“嗯？”

“自从你离开后，我再也没有随随便便和哪个师弟上床。每一个向我示爱的人，我都有认真拒绝。我每天跟着师尊潜心修炼，再也没有……”

“这很好。”黑月打断了。

“那，那我们……”

“可我现在爱的是天狼。”黑月道。

现在的你很好，但是我不爱了。就这么简单。

童年时光很美好，但是已经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在黑月五岁那年，玉鼎派的人前来黑月的家乡招选有天赋的弟子。而身为暗、风变异灵根的上官黑月自然是被选中了，并且顺利地被玉衡真人相中，收为亲传弟子。

同时被选中的还有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卫怜香。不过和上官黑月不同，卫怜香只是很普通的三灵根，在人才济济的玉鼎派更是显得平凡无奇。玉衡真人看在自己爱徒的面子上，收她做了外门弟子，平日里也算有所照拂。

却说卫怜香，倒是真的随了她的名字，是个十足十的怜香惜玉的主，偏又长了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一双桃花眼暗含多情，不知道一笑就勾跑多少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儿的魂魄。

上官黑月打小就知道，自己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

卫怜香自幼便知道怎么勾搭小美人、搞暧昧，各式各样的精致可爱、清丽脱俗的师兄师弟认了一群。撩得他们脸红心跳的，她自己不知道白占了多少便宜。等到后来她年龄渐长，行事就更加风流了。她不再止步于暧昧了。

亲传弟子也好，小杂役也罢，本门派的、外门派的都无所谓，只要长相复合她的要求，她都来者不拒。上官黑月无数次劝她修身养性，专心修炼，都被她当成耳旁风。甚至有好几次，一些被弄大了肚子的男人被师父领着找上了师门来。

每一次，上官黑月都要硬着头皮去替她赔笑脸、帮她解决掉。好在由于她资质不凡，修炼又十分刻苦，在师门中也算是佼佼者。玉衡真人对她也颇为疼爱，人家看在玉衡真人的面子上，也就没有过多纠缠。最后都是拿着赔偿的灵石、药材走了。

上官黑月也曾试图过教训卫怜香，可每次都被她嬉皮笑脸糊弄过去。有几次，黑月气坏了，持棍欲打，棍子还没落下来，卫怜香就跟个男子似的撒泼打滚、哀嚎连连，好似伤得多重一般。黑月也实在没办法真的下手打，也就只好陪她闹一通罢了。

黑月不知道，自己算什么？青梅？师姐？仰慕者？还是老亲娘？

或者说，是不要钱的佣人加跑腿？再加一个无偿提供药材和灵石的“钱庄”？

但卫怜香虽然平日里懒于修炼，小聪明却是不少的。每当看出黑月真的要对她失望时，她立马就会变身贴心小棉袄，嘘寒问暖、端茶递水，什么都来。而她的态度，每次都让黑月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是不是，她们也是有可能的呢？

是不是，卫怜香总有一天也会变得成熟，收敛起多情，再也不沾花惹草呢？是不是，卫怜香也可以接受和女人的爱情呢？

对于暗恋者来讲，暧昧是非常可怕的毒药。有时候，明明知道是个火坑，但还是会忍不住往里跳。修真者毕竟不是仙人，心中难免有人性通有的贪婪。在浅尝辄止的时候放弃，往往是最难的。

“黑月，你止步于元婴期多久了？”玉衡真人问道。

“回师尊，快五十年了。”黑月低下头，惭愧地说道。

“黑月，”玉衡真人起身，“你知道的，师姐妹中为师最看中的就是你。以往不管你做什么，为师都愿意帮你处理后脚，只要你安心修炼。但现在，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我希望你明白，你是一颗明珠，决不能被瓦砾影响到你的光芒。”

“我知道一个海外秘境，打算让你们几个久久困于元婴期的师姐妹、兄弟一同去寻宝，希望能够有所突破。但这一去，没有个一二百年是回不来的。你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