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阳长公主府。
“启禀长公主,宫中传来消息,县主病危!”模样普通的侍女恭敬地禀报。
“什么?”坐在上首的华衣美妇霍然起身,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怎么会病危?”之前宫中传来的消息,不是说瑾儿已经好转许多了吗?
那时她听到消息还松了口气,总算一意孤行送瑾儿入宫之事她做对了,毕竟灵清道长说过,瑾儿与皇宫有缘,若能入宫反而对身体有利……
“宫中因陈嫔暴毙之事,皇后以奉旨查办为由找上熙华宫闹了一出对质,要将县主身边的宝茵押下审问,县主虽义正言辞地护住了宝茵,却也大受刺激,情绪起伏过大,夜里就请了太医。”那侍女低眉顺眼地回禀,说到请太医时犹豫了下,又加上一句,“李嬷嬷连夜去求了圣上,圣上命黄御医给县主看诊。”
竟然出动了黄御医?乐阳长公主忍不住身形一晃,阵阵晕眩冲击着大脑,让她险些站立不住!
一旁的老嬷嬷连忙扶住了她,低声安抚道:“主子别急,黄御医素有妙手回春之能,县主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
乐阳长公主在嬷嬷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形,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她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开口道:“准备一下,我要进宫!”按例两日后才是命妇入宫觐见的日子,但她等不及了。
瑾儿昏迷病危,她这个当娘的哪里还坐得住!进宫是临时决定的,往青凤宫递牌子肯定来不及,但她手上有先帝给的令牌,准许她随时入宫,只是今上御极后,那块令牌便搁置了,如今显然只能启用。
“是。”另一个嬷嬷连忙应下,随即退出房门。
宣安侯大步走入长公主府时,正好遇上隆重盛装的乐阳长公主急匆匆地准备出门。
看到他时,簇拥在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仆妇们都齐齐行礼:“见过驸马爷。”
宣安侯长得高大魁梧、仪表堂堂,穿着武将官服很是威武不凡。此时他却面露急色,随意地挥了挥手:“都免礼。”随即看向乐阳长公主,急声问,“公主这是要进宫?”
乐阳长公主勉强按捺住情绪,微微颔首:“正是。瑾儿病危,我哪里还坐得住!”初入宫时那场风寒已让她胆战心惊,只是碍于宫规不能直接入宫请见,好在李嬷嬷传来的消息中,瑾儿的情况并不严重,很快就好转了。不过瑾儿风寒期间圣上竟不曾过问一句,她却是有些不满的。
如今瑾儿入宫仅一个月余竟然病危,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送女入宫的决定是否做错了?
“我与公主一同入宫吧。”宣安侯果断提议。
乐阳长公主略一思忖,却是摇头:“不行。”不等他再说什么,她已自行解释道,“我持先帝所赐的令牌入宫已是冒了风险,若是你一同入宫,只怕圣上误会咱们以势压人。虽然圣上碍于情势并不会直言不满,但那对瑾儿有害无益。”
宣安侯愣了一下,原本急切而不满的心态慢慢平复,他迟疑了下,终于主动握住了长公主的手,叹道:“那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