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即便有幸没跟着参与,至少也曾经听说过,他简直是怕了眼前这位小祖宗。
其实顾晓枫很早就开始作笔录了,她跟被关在拘留室里,不愿意开口的余晋不同,她老人家把整个发现,与跟踪过程,巨细靡遗地说了一遍。
她话痨到连帮她作笔录的警员,手指头都酸麻了,只能暂时离座休息,去倒杯水来喝。
“是你们要我详细说明的,我哪里好意思不照办,人民本来就应该积极配合警方调查。”顾晓枫没脸没皮地说
这时,李慕辰从拘留室那里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余晋不肯配合,这当然是可以预料到的,可是他也有说了几句话,他坦承赵明翰跟何杏都是他杀的,而正如其他人所猜测的那样,他是因为不甘心何杏要嫁给别的男人,所以才会下此毒手。
李慕辰一出来,看见顾晓枫依旧坐在她来时的位置,恬不知耻地在那边高谈阔论著。
他眉头一皱,走过去问:“妳还没走?”
顾晓枫比着刚倒完水的警员,“我笔录还没做完,他不准我离开。”
那警员哑巴吃黄莲,憋屈地说:“我让她简要说明,她还念叨我作的笔录不够仔细。”
李慕辰看一眼她的笔录,发现她跟在写小说似地,连一些狗屁倒灶的小事都交代了。
笔录的一开头,从她回岛上的第一天写起,她搭船时,坐在哪个位置,下船后,又怎么在码头边,跟认识的小贩阿姨,说好听话,拿了根免费的玉米。
他边看边忍不住扬起嘴角。
陈义凑过来,指着最后记述到的部分,嗤之以鼻地说:“妳去上洗手间的事,就不用说了,没人跟妳说过,讲话要讲重点吗?”
“陈哥,你就是这样,才一点进步也没有。”顾晓枫冷笑一声,“我会提去洗手间的事,那是因为我曾经在酒吧厕所前跟余晋擦身而过,我当然得说清楚一点,不然以你这感人的智商,哪里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同呢。”
陈义吹胡子瞪眼睛地,不想跟她这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可还是忍不住问:“妳说说看,到底有哪里不同?”
顾晓枫朝他做了一个大鬼脸,“呵呵,我偏偏不跟你说,急死你。”
李慕辰弯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她的头一下,“别闹,陈哥这是在问妳案情呢。”
顾晓枫这才一脸正经地说:“我看见余晋跟赵明翰一起从洗手间出来,他们两个好像有些争执。”
在场的人听到她这么说,也没多大反应。
有句话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们只要没有打起来,都算是轻微的了。
李慕辰却蹙起眉心,他想起其中关键的环节,那遗失的拼图,正一点一滴地被拼凑起来。
“可奇怪的是,在那天晚上,何杏介绍赵明翰给余晋认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怎么好像完全不认识对方。”顾晓枫歪着脑袋,手里比着笔录上的时间点,“辰子,那时候你也在,你认为我说得有道理吗?”
李慕辰点头,“这跟情人崖上目击证人的说法吻合,他们两个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故弄玄虚。”
高坤跟他的搭档,也从拘留室那里出来,他们两个大概也是没从余晋的口中问到有用的东西,所以同样是一脸吞了苍蝇,又卡在喉咙,上不上,下不下的表情。
不过,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是有些奇怪。
在发现顾晓枫还在外头的时候,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