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一阵子,云沾衣对清漪还算是比较满意,这年头,还能上哪儿再找一个心思粗糙手脚麻利又通晓舞刀弄剑的小女孩来作伴。不过这孩子除了笨了点,也没别的大缺点,谁家丢了个孩子都会心急如焚地到处寻找吧,万一她父母找上门来,自己不就没伴了。
“清漪,你父亲长什么样?”
“这……”清漪犯难了,先不说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了,即便以前他总是在家,自己也并非曾细细打量。“姊姊,你说几个词让我选一个吧,比如:凶神恶煞、横眉怒目、脑满肠肥、高大威猛、不怒自威、和蔼可亲。”
“噢?所以你父亲是个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大胖子?”
“不是。”
“和蔼可亲?”
“也不是。”
沾衣问道:“那他是什么样的?”
“我找不到词来形容。”
“和你说话真的不能动气,要不然会被气死!你父亲是面庞白净还是黝黑?”
“白净。”
“胡子是什么样的?”
清漪用手在鼻子下比划了一番,看起来像是两撇胡。
“身高几何?”
清漪走到门框下,用手指了个高度,沾衣看了看,差不多五尺八寸的样子,算是比普通人高出那么两寸。
“多大岁数?”
清漪哑然。
“算了,当我没问。一个不知道自己多大了的人,难道会知道自己父亲的岁数吗!”
“姊姊,别这么说,我今年八岁有余,不过我不记得还有几个月到九岁。”
“你父亲胖吗?”
“不胖。”
“昨儿来的陶衙役和王衙役二人,你觉得哪位和你父亲身材比较像?”
清漪再次哑然。
“哎,说得没头没尾,再这么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你记住,以后没我的吩咐,少出门,免得你父亲寻来。出门时须得戴好纱巾或帷帽。”
“姊姊,我母亲脸上有一道疤。”清漪在自己右脸上比划着,看起来从额角处延伸到脸颊下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