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生忽然发觉她不能动弹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油画里那个绝美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祝安生终于看清她的面容了,是艾玛贝尔特!
艾玛贝尔特就那么静静地撑着一把黄雨伞,伫立在油画中,可是她的眼睛却紧闭着,祝安生看不透她的表情,是悲伤吗?还是怨恨,亦或者是愤怒和不甘?
祝安生不知道,她只看见一颗水晶般的泪滴正从艾玛贝尔特紧闭的双眼中流出,她要睁眼了?
祝安生刚有这个想法,她就一瞬间清醒了。
夜,依旧又冷又长,窗外还是席天卷地的黑暗,可祝安生知道,她这一夜,是睡不着了。
祝安生坐立不安地反复思考了好久,她看见时间已经六点,窗外的天开始蒙蒙亮后,她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池澄的电话。
电话拨通,提示音刚响了两声,池澄就接通了电话。
“喂?”
“你真得没睡呀?”祝安生听到池澄这么快就接听了电话,登时就判断出池澄肯定是没睡,而且还拿着手机,不然不可能接听得这么快。
“这不是因为你帮的忙吗?”
池澄在电话那一头开玩笑地说道,祝安生听了却难免再次愧疚地锁起眉头。
“对不起啊。”
“我是在连夜分析那几根纤维呢,研究所里这些一百多万美金的显微镜总是没有白买,大概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能有结果了,我看这件案子也幸亏是遇上了我,不然换成了其他人,就算找到了这几根纤维恐怕也没有仪器能分析。”
池澄虽然一直在用无比轻松的语气调侃,可是祝安生明白,被他一言带过的都是最需要劳心劳神的事情,就比如这次分析三根纤维,多少人能知道这需要多么细致的心思和强大的耐心呢?
想到这里,祝安生就愈发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池澄调侃完便说回了正事,他知道祝安生这么早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才对。
“池澄你昨天并没有询问卢卡斯莱维特对吧,所以我想不能干坐着等,我想要再次调查一下。”
“调查?你想要询问卢卡斯吗?他虽然不是掩饰说谎的高手,但你也看见了他在采访时的连篇谎话,你觉得询问他可能有结果吗?”池澄略微不解地说道。
“我也知道卢卡斯肯定不是一个会说实话的人,所以我这次并不打算调查和询问他,我这次是希望去卢卡斯的家里调查一下,如果我能在他的家里发现和那三根塑料纤维相似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就能确定嫌疑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目前觉得卢卡斯有嫌疑的,恐怕就只有你和我而已,在纤维的分析结果出来前,我们更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你觉得你可能让警局的人帮你拿到法官令,然后带你去调查卢卡斯的家吗?或者你可以再等等,等纤维的分析结果出来?”
“池澄,你真得相信那三根纤维上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怎么不行呢?我们已经去过了艾玛的家,她的家里根本没有塑料地毯这种东西,这三根纤维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反常的东西则是一种必然,这代表着她必然穿着那条牛仔裙接触过塑料地毯这种类型的东西,所以我才需要对这三根纤维进行分析。”
“但是我可以先去调查,然后帮你确定和缩小分析结果出来以后需要排查的范围呀。”
“安生,发生了什么事吗?”哪怕池澄这样不善揣摩别人心理的人也听出了祝安生话语中固执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