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然心动

寒江止不说话,周炽黎觉得有戏可唱,从书案上爬起来,乘胜追击道:

“师父,你也不希望刚的收徒这么快就升天吧,尤其是他还这么孝顺懂事,还会为您争光,失去了这么好的徒弟,您心里肯定舍不得吧。”

寒江止:……

沉思片刻,寒江止道:“真不想写?”

周炽黎眼神发亮,连连点头,“嗯,不想。”

寒江止道:“也好。我们去练剑。”

周炽黎心想,练剑总比练字舒服,就跟着寒江止出去了。

可一刻钟后,他就后悔了。

手残残的不是一样,而是样样都残。让他举着火莲砸人可以,握着焚天抡人也行,可使剑,就真的难倒他了。

同样是剑,为何在寒江止手里就那么听话,不论怎么劈,刺,砍,挑,都能美成一幅画。虽然这跟寒江止本人长得好看有很大关系,比如,现在这个场景,就十分的养眼。

飒飒竹林间,寒江止一身白衣,出尘超然似高山白雪,手持一柄银光流溢的临渊剑,一劈一刺间,似有澄亮的白虹横贯苍茫的青天。

击碎了一座假山后,他收了剑,周身萦绕的剑意却凛然不散,碧绿的竹叶被剑气卷起,随白色的衣袂,上下翻飞。

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副动人心魄的画卷。

让周炽黎嫉妒的牙酸的是,同样是人,他持着剑的时候,无论怎么努力,刺出来的效果,都像小孩在耍一个道具。

如果不是他的颜值实在抢镜,那画面真的不忍直视。

周炽黎皱眉叹气的时候,寒江止来到他身边,道,“世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大有所为。即使超越为师,也并非不可能。”

那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冷,而是略显低沉,犹如上古琴乐铮铮,言语谆谆,带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周炽黎的心神平静了下来。

又看了一遍寒江止的示范后,他连贯的使出了一套完整的剑法。

心底升出了难言的雀跃,就像干涸已久的土地忽然得到了甘泉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