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炽黎躲避的动作落入寒江止眼里,让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冷着声音说:“月色正好,出来走走。”
周炽黎仰头望了望天色,一团浓密的乌云行至中天,正好遮蔽了本就不明亮的月光。
……好一个月色正好。
他十分配合的说:“确实很好啊,银光乍然流泻,月色空明皎洁,如此良辰美景,我就不打扰剑君欣赏了。”
说罢,提起衣摆迈起长腿,足下生风一般,呼呼的往宿营的地方走去。
寒江止叫住了他,“你去哪里?”
周炽黎走的太快,突然被叫停,差点摔个跟头,他站好了,回头说,“明天还有第二场考核,我回去睡觉。”
寒江止问:“在树林里?”
周炽黎不明白寒江止为什么会忽然关心他睡哪里,也就如实回答,“对。”
寒江止道:“跟我走。”
周炽黎像是想起了什么,立时警惕起来,他又后退了几步:“为什么?大选还没结束。”
我也签了欠条,你不能扣留我。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寒江止扣下做侍从,毕竟寒江止连讹诈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出尔反尔应该也不在话下。
周炽黎一副担心被卖身的良家弱子模样,让寒江止准备伸出的手也顿住了。他顺势垂下了长袖,仿佛刚才只是想拂去衣衫上的尘埃。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相对而立。
微风徐徐而过,吹拂周炽黎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每一根都写着紧张。
吹拂寒江止垂下的水波似的长袖,每一波都漾着若有若无的焦灼。
寒江止垂眸思考了片刻,说,“窗户被你烧毁了,你去修补。”
周炽黎猝然抬眼瞪他,“不是已经算了帐吗?怎么还让我修!”
他是个手残,修窗户这种技术活,怎么可能做得好!
寒江止淡然的凝眸看他,“不来也可以,灵石加倍。”
寒江止说的灵石绝不可能是付给周炽黎的修补费,而是指周炽黎的欠下的债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