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工具拿出来一一摆在雪地上,寻欢招呼着弟弟一起滚大雪球。
两人滚好了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佐乐也顺势将围巾取下放在走廊的长椅上。
“姐,你歇会儿吧,其余的我来弄。”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指,佐乐心里发堵。
“不要。”寻欢拒绝他,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不停把雪球往圆了拍。
“好了,”费力的把雪人脑袋搬上去,寻欢比划着在它脸上戳了两个洞,“葡萄呢,快拿过来。”
黑葡萄眼睛安好,又装上了胡萝卜鼻子,佐乐四处看了看,从一旁的枯枝上折下两根插在它圆滚滚的身体两侧。
“唔……”姐弟俩互相看看,寻欢问他,“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余光瞥见自己红色的围巾,寻欢拿过来在它脖子上绕了两圈,“成了!”
佐乐有些不是滋味的瞅着雪人的围巾,“……我还没把它捂热你就给雪人戴上了。”
不开心。
“反抗无效。”把手放在嘴边哈哈气,寻欢眼眸一转,“佐乐。”
“啊?”正郁闷的人刚一回头,头上就挨了一记。
姐弟俩在庭院里到处跑,踩得脚下的雪嘎吱嘎吱响。
寻欢迅速捞起一把雪团紧,一边往后面的人身上扔,一边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四处躲。
气喘吁吁地杀了几个来回,两人都出了很多热汗。
寻欢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也不理会佐乐明显不赞同的目光,“诶,爸妈今天不在,一会儿谁做饭?”
捏了一把雪藏在手心,寻欢威胁地放在佐乐空荡荡的脖子上,“做不做?”
那冰凉的感觉想起来都感人肺腑,佐乐想也不想的答道:“我做!”
在厨房里刮着土豆皮,佐乐背对着寻欢轻轻笑起来,眼里的幽光越来越深。
真好。
那天的事情可大可小,过了几个月他都没办法忘记当时自己心里的惊惧和惶恐。
她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没事,可并不是真的就没事了。
这些日子她时常看着某处就出了神,他惊吓之余便会迅速叫醒她,她眼里一览无余的空洞和害怕都被他一一记在了心里。
他知道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她不说,他愿意等她想说的时候说,他可以做她最好的,独一无二的听众。
可随着她越来越沉默,笑容也渐渐变少,家人都开始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望向她时,她整个人开始迅速消瘦。
爸妈今天其实是去咨询心理医生了,却因为她不太好的状态只能撒谎。
还好。
还好她今天有些精神,还能陪他一起堆雪人玩雪球。
还能和他打闹,能跑能笑。
要懂得知足,佐乐无数次这样告诫自己。
嘴角的笑容慢慢隐去,眼底的思绪被隐没在垂下来的额发中。
听着客厅里播放的电视剧的声音,佐乐咬着牙根狠狠握紧了手里的刮皮刀。
她答应过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他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