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秉纯听闻宇文邕对宇文直的处罚之后,十分愤怒,“卫王在天子脚下杀人放火,皇上怎么能仅仅以罚俸了事呢?”
元芷看他上火,劝道,“秉纯,卫王之事虽然是国事,但也是皇上的家事,在这件事情上你不便去说话,况且那被动打死的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平日里都是横行市井之人”。
“国家没有法度,或是执法者犯法,这天下哪里还有原则,百姓将如何看待,就算是权贵也不能肆意触犯律法,轻贱性命,皇上这样做,实在是令人不解”。
“公子,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皇上既然已经颁了旨意,说这些也是没用的”。
没过多久,宇文邕秘密召集胡秉纯和杨坚来到御前。
“匡侯,你和隋国公这次办得非常好,如今朝中宇文护余党亲信已经全部清除干净,剩下一些无足轻重之人朕也根据你们的意思不予追究,希望他们能够从此尽心尽力为朕办事,但齐国依旧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早晚必须除之,今天召你们二人前来,就是想看看你们对再次伐齐之事有何看法?”
胡秉纯和杨坚都没有想到,宇文邕这么早竟会再次提出伐齐之事。
胡秉纯上前说道,“皇上,当初宇文护伐齐未成,我军损失惨重,尚未恢复,而且又经历宇文护叛乱,两次之事以致国中元气大伤,此时未到伐齐之时,应该休养生息,稳定政局,使百姓安于生产,等恢复元气之后再图不迟”。
杨坚也附言道,“皇上,我也赞同匡侯之言,现在未到时候,应该积蓄力量,不战则已,战则必须将其一击而溃,否则胶着消耗,旷日持久,劳民伤财”。
宇文直借着酒劲和怒气让手下之人将他们往死里狠打,没过多久,便有两人扛不住而被活活打死,旁边之人一再劝说,宇文直这才命人停了下来。
剩下没死之人也被打得半死不活,为了活命,也顾不得许多,拼了命地往酒楼外跑。
宇文直大摇大摆走出酒楼,余怒未消,酒劲未下,竟命人一把火将这酒楼给付之一炬,之后便回去睡起了大觉。
长安城中,如此大一座酒楼竟然被人付之一炬,事情直接震动了宇文邕,胡秉纯和杨坚一起入宫向宇文邕禀告此事。
“皇上,长安乃天子脚下,卫王竟然罔顾国法杀人放火,不但令大周律法荡然无存,更令皇上丧失民心,事态如此恶劣,必须严加惩处,否则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宇文邕也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卫王这次做的实在是过份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朕知道他心中有所不满,可朕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念在手足之情上不但没有与他计较前事,更封他为大司徒,居然罔顾圣恩”,宇文邕说着突然一脸为难之色,“可他毕竟是朕的手足,我能怎么办?况且太后自从南驿归来,身体大不如前,要是让她知道只会更加伤心,朕作为人子,岂能令太后伤心”。
胡秉纯谏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刚刚执掌朝政,民心未稳,若任由卫王此事不管,岂不是令天下人寒心?若伤太后一人之心而让天下安心,则皇上圣名必将传诸四海,天下咸服”。
杨坚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胡秉纯,胡秉纯依旧不改初言。
宇文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朕知道了,匡侯和隋国公言之有理,朕一定会秉公处理,即刻诏卫王进宫”。
杨坚和胡秉纯出去之后,杨坚责怪道,“秉纯,刚刚我一直在提醒你,你怎么都不听啊?你刚刚可是在以天下百姓为名逼迫皇上处置卫王,皇上虽然胸怀天下,可决不允许有人对他多加评点,皇上刚刚已经很不高兴了”。
“正因为皇上胸怀天下,更应该大公无私,秉正执法,如今朝中人心尚未稳定,邻国环视,大周的处境不容乐观,必须要凝聚举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