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书蕊一起劝解着宇文艾琳,“公主,你别哭了,都是那胡秉纯不识好歹,枉负了公主一片真心,根本就配不上公主,公主日后一定能够觅得比他好上百倍万倍之人,何必为那样的人而伤心呢!”
宇文艾琳掉着眼泪转向饶书蕊,“不许你这样说,我可以恨他讨厌他,可别人不许”。
“是,是,公主我错了”,饶书蕊生怕继续说出了话,不敢再言一声。
宇文邕知道此次自己行事有些鲁莽,此刻宇文艾琳一定十分伤心,于是连忙去他宫中探望,叱奴太后得知之后,也跟着一起过来。
宇文艾琳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仍旧梨花带雨哭个不停,得知叱奴太后来此,这次抹干了脸上的眼泪,从床上起来,跑上去迎接叱奴太后。
宇文艾琳拉住叱奴太后之手,“母后,您怎么来了?您是身体不好,应该多多休息”。
叱奴太后看着泪眼婆娑的宇文艾琳,拉着她的手坐在一起,宇文邕准备向她道歉,可宇文艾琳瞪了宇文邕一眼便不再理他。
叱奴太后也命令宇文邕不许说话,宇文邕这才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乖乖地站在叱奴太后旁边。
“这件事情都是你皇兄欠考虑,来此之前母后已经好好训斥他了,你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一点堂堂大周公主的样子啊”,叱奴太后一边语重心长地跟宇文艾琳说话,一边将她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
宇文邕之言完全出乎胡秉纯意料,胡秉纯本以为宇文邕是要将他与元芷赐婚,结果却变成了宇文艾琳,尤为重要的是宇文邕明明知道他和元芷虽未成婚,可情比坚金,根本不容拆散,现在未曾与任何人商量,却当众给他和宇文艾琳赐婚,如同把他架在了火炉之上一般难受,胡秉纯断然不能答应此事,又想不到任何巧妙回答,只得据实以告。
“臣承蒙皇上提拔和赏识,可婚姻大事想要自己做主,公主乃皇上胞妹,太后掌上之珠,我不过是从齐国逃难来此,承蒙皇上不弃,委以重任,身份与公主有泥云之别,不敢高攀,且臣早有意中之人,元芷和我一路走来,风雨同路,互相扶持,早已不可分离,因此不能承接皇恩,请皇上恕罪”。
胡秉纯当面拒绝了宇文邕的赐婚,宇文邕的脸色瞬间由红变白。
“匡侯,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你居然拒绝了朕,要不还是回去多想想,朕知道元芷姑娘与你有情有义,你大可迎娶公主之后再纳元芷姑娘为妾室”。
“我早已向元芷立下誓约,此生她便是我唯一的妻子,除了她,绝不会有任何人”。
胡秉纯的回答十分果断干脆,宇文艾琳此时也在宴席之上,最先还有些意外和惊喜,可到了现在,胡秉纯完全没有接受这份好意之情,甚至当着宴上大臣之面拒绝,顿觉脸上颜面尽无,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不等两人继续说话,自己便大声说道,“好了,你们够了,皇兄,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先为何不跟我商量?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本公主何时说过要下嫁别人,难道我宇文艾琳就嫁不出去了吗?我恨你们!”
宇文艾琳说完便哭着离开了大殿,饶书蕊赶忙追了上去。
宇文邕刚才尚有酒劲,这下全部醒来,本想借着今日兴事,半胁着胡秉纯答应婚事,可没想到竟会变成现在这般场景,还惹得宇文艾琳对他发怒,堂堂天子,竟觉着有些下不了台面,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殿之上的空气突然快要凝固一般,众人都不敢仰视宇文邕那张铁青的脸,甚至连一丝声音也不敢轻易发出,许久之后杨坚终于打破了局面。
“皇上,臣等今晚十分尽兴,可此刻天色不早,臣等皆有醉意,皇上更应该保重龙体,早日歇息吧,臣等也该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