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先去文定山的防区,行到寨子前面,立刻被前面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什么人?”
“我乃皇上新任命开府仪同三司,匡侯胡秉纯,现在要见你们文将军,请这位小兄弟开门带路!”
胡秉纯面对守门的士兵依旧客客气气,可那士兵对胡秉纯却一点也不客气。
“什么匡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赶紧走,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士兵不耐烦地催促道。
“混账,胡大人奉命接替燕国公,快去叫文定山出来!”王显一通呵斥,然后将令牌展示给他。
那士兵再不敢含糊,赶紧将寨门打开,恭恭敬敬将他们迎了进去。
“文将军在哪里?快带我去!”
“我们将军现在不在营中,去附近检查工事去了,大人可去营帐等候!”
“不了,既然文将军不在,我就去校场等他,顺便看一下你们平日里训练的情况,等文将军回来之后再叫我!”
于是胡秉纯和王显被带到了校场等人。
宇文邕这次亲自说服于谨将兵权移交胡秉纯,虽然尽量想做得低调,但宇文护耳目众多,这件事情早以为宇文护所知,宇文护知道后十分震惊,连忙去找于谨。
于谨听闻宇文护突然到访,已经料到他此来的目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他。
宇文护刚一进入于谨府中便怒气冲冲的样子,于谨只能故作平静得问道,“不知大冢宰造访,有失远迎!”
宇文护根本就听不进去,进到大厅未等于谨这个主人请他落座,自己便坐了下去,但很快又站了起来,冲着于谨十分不满地说道,“燕国公,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你这分明是要与我作对嘛,我平素敬重你,可你怎么能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谨假装茫然,“老夫不知做了什么事情竟令大冢宰如此恼怒,还请大冢宰明示!”
“燕国公,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吗?你为何将手中的兵符交予胡秉纯?你明知道胡秉纯和我作对还这样做?这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于谨当初以大局为重,遵从宇文泰的旨意支持宇文护辅政,因此宇文护平日里对他比较敬重,从未以如此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可见这次于谨的确惹恼了他。
“原来大冢宰说的是这件事情,我本来想晚些时候亲自到大冢宰府上去和大冢宰解释的,既然大冢宰亲自来了,老夫就不妨直说了,皇上突然造访,让我把兵权交给胡大人,这些人虽然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但他们毕竟拿的是朝廷的饷银,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如今皇上让我交出兵权,我又如何能够拒绝,若抗旨不尊,别人就会认为我于谨是想用兵自重,我已经老了,不想临了还落得这样的名声,以致晚节不保,老夫自幼从军,一生征战沙场,见证了多少同袍兄弟血染长袍,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眷佑,况且现在还拥有位极人臣的权力和富贵,早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请大冢宰能够理解,让老夫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吧!”
于谨言辞恳切,情真意实,宇文护心中纵然有天大的怒气,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况且于谨在居中的威望无人能比,他就算是再有不满,也不能真正拿他怎样,于是将绣袍一甩,拂袖而出。
回到府中的宇文护依旧余怒难消,秦逸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大冢宰与燕国公谈得如何了?”
“还能如何,他都已经把兵符给交出去了,现在还能将它要回来吗?这个燕国公,我看是老糊涂了!”
“燕国公可不糊涂,他一直夹在大冢宰和皇上中间,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已经无欲无求,以属下看,他手中的兵符对他而言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他早就想把它给扔出去了,这次皇上向他提出,他正好顺水推舟,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于谨心中的天平更多的还是倾向皇上,对大冢宰恐怕只是畏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