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文武大臣本来还对摄图的骄狂而颇有微词,可刚刚宇文护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却又让众人心中十分舒畅。
进入大殿,宇文邕起身下殿相迎,一番按部就班的礼节之后,宇文邕让众人分别落座。
“自从许国公等人去了突厥,朕每日都在长安翘首以待,今日终于等来了公主和摄图王子,从此两国一结姻亲,缔秦晋之好,必能携手做出一番大事来!”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公主已经来了,其一,早日选定良辰吉日迎接公主入宫,正式入主中宫,其二,就是之前答应我们的粮食、布匹和牛羊,希望贵国能够早日送去!”
“那是自然,这个请摄图王子放心,朕已经命人准备好,即日便送往突厥,大家千里迢迢,一路风尘仆仆,朕今日设下此宴,特地为各位接风洗尘,摄图王子,诸位千万不要拘束,待会儿只管开怀畅饮”。
“皇上放心,我们突厥人行事说话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公主即将下嫁,公主是我的妹妹,按照你们南人民间的话来说,皇上就是我的妹夫了,既然如此,那就是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我们肯定不会拘束的,于都,还有也速儿,你们都不要愣着了,皇上也已经发话,你们就敞开吃,敞开喝!”
“是,王子,多谢皇上!”
摄图手下的于都和也速儿等人说罢便一手抓着盘中的肉一手提着酒壶大吃大喝起来,而且摄图言语之中对宇文邕毫无尊重之意,在座大臣都愤懑难平。
宇文邕早就在与宇文护的交道之中学会了隐忍,因此对与摄图和他随行的突厥人粗鲁的行为他也暗自忍耐,而且满脸笑容地迎合,“摄图王子说得没错,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大家也都别愣着了,都把手中的酒杯端起来,朕与众位爱卿共饮一杯!”
宇文邕和周国大臣都将酒杯举起,唯独摄图等几个突厥人却直接将酒壶给拿在手中,于都和也速儿等人另一只手还油腻腻地拿着肉。
宇文邕气得直接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还不露声色地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随后又命歌舞助兴,所有大臣有的没的聊着,宇文邕则不时端起酒杯去与摄图敬酒。
元芷和胡秉纯跟在宇文护等文武百官身后一起去了阿史那公主的行宫,元芷一路上对人群之中那个胖乎乎的老头元欣充满了好奇,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看。
“元芷,你在看什么呢?”
元芷手指着元欣的方向,“刚刚大家所说的那个老王爷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是老王爷元欣,前朝的魏国宗室,广陵王元欣,算起来应该是你的长辈!”胡秉纯声音说得极小,而且避开了旁边的人,生怕被人听到,“不过听说这个老王爷为人豪爽率性,而且淡泊名利,所以很受信任,不过他早已远离了朝堂经常混迹在市井之中,不知道的人根本难以想象他就是广陵王”。
“原来他就是广陵王?我想起来了,秉纯你还记不记得我被人刺伤的那次,在此之前我便在街上和老王爷碰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是···”,元芷也曾听说过这位老王爷,在元氏宗亲之中威望甚高,没想到今日在他乡竟能遇到,看着他微微有些弯曲的背影眼睛有些红润。
胡秉纯知道元芷是触景生情想到了魏国,想到了她的父皇和母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轻轻拉着她的手将温暖传送给她。
元欣正在两人前面不久,而且他的管家乔伯也与他一起,似乎觉得是有人在盯着他,突然转身,正好看到了元芷,元芷先是一愣,继而用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乔伯,这位姑娘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你认识?”
乔伯仔细打量了一番,“不认识,不过倒是有些面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元欣说着便朝元芷走了过来,“这位姑娘,咱们认识吗?你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元芷赶紧揉了一下湿润的眼睛,“不认识!”
“可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