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洋经过刚才那一手,终于知道谢长功深藏不露,而自己既有要事在身,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既然谢长功如此谦卑给他台阶,他终于不再跟谢攸计较,须得赶紧离开去办大事儿。
“好,今天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跟你在这里耽误功夫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刘江洋的话中带着威胁,可谢长功根本无畏无惧,脸上仍然挂着一丝的笑脸弯腰相送。
“我们走!”刘江洋极不甘心,却又没有办法,只好招呼众人离开。
刘江洋离开之后,谢攸这才松了一口气,竖着大拇指道,“爹,您真是太厉害了,就这么几下子就把姓刘的那小子给吓住了,不愧是曾经做过太祖侍卫统领的人!”
“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我再晚来一会儿你的小命就没有了,难道你没有脑子吗,在这乱世当中能够带着这么多贵重东西在路上行走的人能是一般的人物吗?连宇文护的人你也敢惹,以后可没有今天这样的运气!”谢长功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明知道谢攸为人,可除了训斥他也是无能为力。
“有爹您在我怕什么,你当年可是做过太祖的侍卫统领的人,那曾经与宇文护一样都是太祖身边的人!”
谢长功看着谢攸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有吸取教训,只得无奈而又失望地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离开。
刘江洋虽然离开,但心中却憋着一口气难以发泄,向那士兵领头的人问道,“你知道谢长功这个人吗?他真的当过太祖的侍卫统领?”
刘江洋之所以要问他,是因为看他年纪也许会有所耳闻,那人答道,“太祖还未登基的时候,身边确实有过一位很有脾气的侍卫统领,但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听说那人曾经和宇文护一样同在太祖左右,但是他与宇文护却不太对付,而太祖又看重宇文护,最后他与宇文护闹僵一气之下负气离开,而看刚刚那人的神态,颇有些那味道,不过要真是他的话,说明这些年来他脾气收敛了很多!”
谢攸的几个死党都被刘江洋吓得魂不附体,又惊又恐,不知该如何是好,带队而来的头领也没有想到刘江洋竟会直接拿刀往谢攸身上砍,连忙劝阻。
“刘公子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他竟敢盗抢大冢宰的东西,我现在便替大冢宰将他就地正法!”刘江洋带着私愤不管周围人如何劝说都听不进去。
“住手!”一阵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显得有些苍老但却十分的有力,一下子把刘江洋给震住,刘江洋回头一看,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飞马往这边狂奔而来,身后还跟着数名随从。
谢攸对这声音却十分的熟悉,脸上立刻露出希望之光,朝着那人大声疾呼,“爹,快救我,快救我!”
刘江洋听谢攸如此称呼那人,便知道来人是敷西县的县令谢长功,想着连他一起训斥,于是将刀又放了下来,等着那老头上来。
谢长功虽然有些年纪,但身子骨却仍然显得很硬朗,飞马到了刘江洋面前,然后跳下马背,身手十分灵活,就连刘江洋也被他惊住。
“你就是敷西县的县令谢长功?”刘江洋抬着胸脯趾高气扬地对着谢长功说话。
“在下正是敷西县县令谢长功,犬子不知有贵人经过,误惹了公子,还请公子看在老夫的份上能够高抬贵手,放过犬子,他日去到长安,在下一定登门拜访谢罪!”谢长功与谢攸虽是父子,但两人性情却十分不一样,谢攸平日里在敷西县仗着县令公子的身份,耀武扬威做起了不可一世的地头蛇,可谢长功虽然一把年纪,却十分谦卑恭敬,即使是面对没有任何朝廷官职的刘江洋。
“给你面子?你的面子很大吗?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还让本公子给你面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犯了大事儿了,我今天就要将他就地正法!”刘江洋身边有一大群士兵撑腰,根本不把谢长功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