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可汗说得对!从来只有我们欺负周国和齐国,从来没有他们欺负我们的份,我相信只要可汗传书于他们,他们必定会乖乖地放回阿典奇将军,还要让他们把这次伏击阿典奇将军的那个胡秉纯一起送还回来,否则我们就率兵南下,踏平长安城!”
说话的乃是阿史那俟斤的侄子阿史那摄图,此人年纪轻轻却继承了突厥人自古的尚武好勇,也深得阿史那俟斤欢心,因此常常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历练培养。
阿史那俟斤帐下与阿典奇有仇之人虽然心中不悦,可阿史那俟斤与阿史那摄图所言也不无道理,比起突厥在天下人当中的威严,他们与阿典奇的一些摩擦似乎也不值一提,也正是他们能够紧紧地团结在突厥可汗周围,突厥才能从一个散乱的部落逐步走向统一和强大。
“那好,摄图,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找几个学问高的汉人好好写写,然后赶紧派人交给宇文护手上!”
“交给宇文护?为什么不是交给大周的皇帝宇文邕呢?”
阿史那俟斤发出一声冷笑,“国书交到皇帝宇文邕的手上有用吗?难道他还能作主?”
“哈哈哈!”
听了阿史那俟斤的话帐内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于是在周国众位臣工还在讨论阿典奇的处置之时,突厥的国书已经传到了长安城,递交到了宇文护的手上。
宇文护拿过信件看后气得将突厥的国书攥成一团捏在手上。
宇文邕所言胡秉纯岂会不知,他也知道宇文邕心中的难处,都说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可他这天子的十句话还敌不过宇文护的一句话,看着宇文邕无能为力的模样,胡秉纯也陷入了沉思。
“连皇上您都无能为力,看来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但愿一切真能如大冢宰所说,杀了阿典奇之后,突厥不但不敢进犯,反而会因此而更加收敛,不再无故犯境!”
宇文邕虽然希望此事能够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心里却没有底,胡秉纯知道他的难处,说不动宇文护此事定然没有更改的余地,而今日朝中许多老臣都反对他,他更加会坚持自己的做法,想到此处,,两人皆是默然无语。
宇文护回到府上,一干党羽也跟随而来,想要打探宇文护的想法。
宇文护要杀阿典奇主要还是因为姚松在夏州之事,不希望留下此人日后让人抓到自己的把柄,但这都是隐藏在他心底的想法,除了一两个十分亲信之人外,是不会向他人说的。
宇文护还是以上朝之时的一套说给他们,“此次纯属阿典奇犯境在先,今日落入我们大周手上,自然不能留他,杀了阿典奇不但可以震慑突厥人,还可以在天下人面前树立威严,老夫连突厥人都不怕,今后又还有谁敢与我作对?”
宇文护挤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脸的凶狠,众人听了宇文护的话都不敢再言。
众人离府之后,宇文护与秦逸、曹勋一起去到关押阿典奇的大牢。
一向骄横的阿典奇即使已经沦为大周的阶下之囚,生死危在旦夕就在一念之间,可脸上仍然充满了他突厥人的骄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宇文护走到牢门前,见他精神十分明朗,轻声说道,“看来我们大周的饭菜还是挺合你胃口的,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还如此的精神”。
阿典奇轻蔑地看了宇文护一眼,“虽然你们大周的食物跟猪食一样难吃,但饿了还是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