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艾琳还没答应,独孤伽罗便抢在她前面道,“就这样决定了,明天一早我在宫门处等你!”
果然第二天独孤伽罗便早早去了宫门口等着宇文艾琳,宇文艾琳虽对胡秉纯有些好奇,但也不过是想要出宫来玩,按着与独孤伽罗约定的时间便与饶书蕊一起出了宫,于是独孤伽罗与他们三人一起去了青衣巷。
独孤伽罗手里提着水果,到了青衣巷,胡秉纯住的地方与隋国公府四周颇有几分相似,门口是整洁而干净的青石小路,路上一道道车马的压过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段流逝的旧日时光,巷子里面不时有零零散散的人从门前经过。
独孤伽罗敲了敲门,很快王显便出来开了门。
“独孤姑娘,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早吗?这都不早了,再说了不可以早来吗?难不成王显叔怕我吃了你们的饭啊?”独孤伽罗也是舌尖嘴利之人,弄得王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她,只好笑着把她迎了进去,一边喊道,“公子,独孤姑娘来了!”
“王显叔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独孤姑娘,叫我伽罗就可以了!”
“好,我记住了,以后就叫你伽罗!”
两人正说着话,胡秉纯与元芷一起走了出来。
宇文艾琳初见胡秉纯,见他清秀俊朗,沉稳有度,不知不觉中竟有几分动心,又见他旁边的元芷确如独孤伽罗所言,超凡脱俗,兀自朝他们点了点头。
胡秉纯嘴角含笑回了宇文艾琳,向独孤伽罗问道,“伽罗,这位姑娘是?”
独孤伽罗故意清了清嗓子,“你们听了可别被吓到啊,这位姑娘便是皇上的亲妹妹咱们大周最尊贵的公主宇文艾琳!”
独孤伽罗念完特意观察他们三人的反应,三人虽然都有些惊讶但却没有一人表露于面上,独孤伽罗见他们神色淡然,以为没有听清,又说道,“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
胡秉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面向宇文艾琳拱手行礼,“公主!”
“胡公子不用行礼,伽罗是跟你们闹着玩得呢!”宇文艾琳不由自主准备上前扶起胡秉纯赶忙又退了回来,朝元芷和王显也点了点头,却不时往胡秉纯偷偷瞟去。
众人正说着话,杨坚也来了青衣巷,见宇文艾琳也在,先与她行了礼,然后走向独孤伽罗,“伽罗,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来看胡公子的吗?你怎么和公主一起来了,我去找你说你早都已经走了!”
独孤伽罗一脸尴尬地冲着杨坚笑了起来,摸着脑袋道歉,“对不起啊,我忘了!”
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处聊得也颇为投机,特别有独孤伽罗在场,一顿侃天侃地众人笑得十分欢乐,胡秉纯似乎在这一刻也暂时忘了心中隐藏的仇恨,以偷得这片刻的欢愉,就连王显也跟着他们一起畅聊起来。
杨坚听完胡秉纯的话十分惭愧,“秉纯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说话,你不惜与宇文护为敌帮我们杨家,我跟你道歉”,
“杨兄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我一见如故我早已当你为兄弟,只是我也仔细考虑了一下,既然我想要久居长安那就得有一个自己的落脚之处,你和隋国公虽然都没有拿我当外人,但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胡秉纯不想杨坚生心,极力跟他解释自己要搬出隋国公府的原因。
“我都理解,以秉纯你的才智要想在京城寻一个立足之处并不是难事,这里也非你久居之处,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不再勉强,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你应该会比较喜欢,你可以搬到那里去”。
“杨兄说的是什么地方?”胡秉纯忙问道。
“青衣巷!那里环境清幽,非常怡人,而且距离我们国公府骑马只有一炷香的距离,到时候我去找你或者你来随国公府也比较方便!”杨坚说道此处非常兴奋。
“既然是杨兄中意的地方一定没问题,那我们就去青衣巷”。
其实纵然胡秉纯今日不提出搬出隋国公府的事情,元芷和王显也早有此意,因此胡秉纯说完之后两人都十分赞同。
“那好,咱们今天先去联系好,到时候我来帮你搬家!”
众人定了注意,杨坚便亲自前往青衣巷替胡秉纯忙碌起来,只过了两日胡秉纯便与元芷和王显一起搬到了青衣巷的一座院子里面。
独孤伽罗前几天好几次准备去随国公府都被其父独孤信给拦住,这日好不容易死磨硬泡独孤信终于同意,便去了隋国公府。
独孤伽罗来到隋国公府只见府里上上下下变得冷冷清清不似以前那般热闹,见到杨坚,独孤伽罗心情十分沉重,杨忠曾是独孤信部属,因此两家从来走得比较近,杨坚与独孤伽罗自小便相识。
“听说隋国公被贬去了夏州,杨整也与他一起去了,前几日爹不让我出来,今天才来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独孤伽罗虽然平日在杨坚面前都是趾高气扬,但今日说话却是轻声细语。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能来看我我已经非常高兴了,你爹不让你来也是对的,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满朝文武生怕得罪了宇文护,都躲着我们唯恐不及,也只有你敢来这里了”,杨坚说着泛起一阵苦笑,这世间人情冷暖也只有在此时才能深刻地体会出来。
“咱们两个什么关系啊,我把你当作亲哥哥一样,你怎么能拿我和那帮人相比,再说了别人怕宇文护我可不怕,要是让我在路上碰到他我一定帮你揍他”,独孤伽罗说着便攥起了拳头。
杨坚颇感失落,深情地凝望着独孤伽罗,“从小到大你都只是把我当作兄长吗?”
独孤伽罗自是知道杨坚的意思,装作不懂的样子,往隋国公府四处望了望,打岔道,“这府里上上下下怎么看上去这么冷清啊,秉纯呢?还有王显叔他们去哪儿了?”
“秉纯他们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搬哪里去了?怎么都不告诉我,有没有拿我当朋友!”独孤伽罗睁大了眼睛,嘟着嘴十分生气。
“伽罗你别急,秉纯他们只是搬到了青衣巷,没有多远的”,杨坚心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