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两个学生躲在墙角偷听。在一切动静都结束后,他们溜到学校后面的一窝竹林边。
“他们好像吵架了。”蔡久坐在石墩上,托腮。
“是啊。”蔡屋笃定道,“不过打是亲骂是爱。我觉得有希望。”
蔡久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好。”
蔡屋:“我们两是一个阵营的,必须拉钩。”
“好。”
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在阳光下拉起钩,立誓——
以团结袁老师和程记者关系为己任,要看到他们结婚生小宝宝。
程是噌噌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回家回家,收拾东西回上海,再不想在这破地方多呆了。
激动愤怒之下手机从衣兜里掉了出来,清脆的一声,让她冷静下来。
她捡起手机,试着开机,还好还好,诺基亚就是结实。
此刻她才有精力理智分析。
袁也在孩子学生面前相当受欢迎。一般来说,孩子与成年人不同。成年人世界会因为各种各样利益纠纷对厌恶的人摇尾乞怜,阿谀奉承。
而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功利心不重,只会喜欢对他们好的成年人。
这说明,袁也是个对孩子相当有耐心的男人。
但他面对她,随时都是不耐烦的表情,时不时挖苦调笑,以堵得她无语为乐。
这人,是故意的吧……
但他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呢?
让她讨厌他?
都是成年人了,要不要这么幼稚。
程是想不明白,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箱子,正事还没办,差点一气之下走人。
她翻出小背包,带上笔记本录音笔,手机没多少电了,但也要带上。
下午不能偷懒了,早点找到蔡晓花家人,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出门,却见蔡久守在门口。
程是锁完门,摸摸她脑袋:“站在这干什么呀?”
蔡久感受完毕她掌心温度,仰视她,忽然怯场。
“怎么了?”程是看出她有话想说,鼓励道,“想告诉我什么啊?说吧。”
蔡久弱弱道:“昨天下午,太阳快下山了你都没回来。袁老师找我们打听你去哪了?大家都不知道,袁老师有些着急了,我们都知道他怕你遇到危险——我们山上真的有野兽——我告诉他你找地方打电话了,于是袁老师就去找你了。”
程是一愣,想到昨天黄昏时刻,寂静无人的山野,泥泞不堪的土路,还有某人恰时出现的调笑。
她微叹口气,蹲下来与蔡久平视:“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啊?”
“因为……因为不想看到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