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是接过自己裤子,布料柔软,是干的。
她轻声问:“我的裤子怎么在你那呀?“
孩子扬起天真的笑脸:“袁老师给我的。”
果然还是和袁也有关系啊!
程是耐着性子问:“他又怎么会给你呢?”
男孩子低下头,嗫嚅:“这个老师不让我说……”
程是心里将袁也鄙视到底。
做了亏心事,还要封学生口。
世上只此一家,再无别人。
她正想套他话,谁知学生主动说:“但是我想告诉程记者。”
“……”
男孩子道:“昨晚上你睡觉之后,袁老师替你在厨房里,把它烤干了。”
“诶?”程是微怔,颇意外。
“是真的,昨晚上,我们下课睡觉,洗漱的时候,看到你洗好的裤子,都冻成冰块了。我们都笑——不对,我没笑。袁老师把我们轰进宿舍睡觉。我看到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你裤子解下来,拿到厨房生火烤干的。”
昨晚没有衣架,程是把裤子对折搭在铁丝线上,为防止掉,还特意拴了个结。
她完全忘记考虑夜晚低温问题了。
男孩接着说:“今天早上上课时,袁老师精神一直不好。中午给我们做好饭后就去睡了,说是补眠。”
程是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中看见的火光,原来那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这次完全误会袁也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回屋里换裤子,转头瞥见这孩子还在这,笑道:“要不要进来坐坐?”
男孩子脸发红光,捣蒜般点头,进屋了。“谢谢你,程记者。”
程是:“……”
程是关上门,问:“谁让你这么喊我的?”
男孩眨眨眼,怯怯道:“袁老师。”
早上袁老师返回他周记本,特意叮嘱了人物称谓问题。
“要叫她程记者,明白吗?”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袁老师一口咬定。
现在看她反应,她分明不喜欢啊。
程是一副不想与袁也计较的样子,对他温柔道:“以后叫我大姐姐就好了。别叫记者了。”
“嗯,好。”男孩满口答应,又想起其他问题,“可是记者是做什么的啊?”
程是不假思索道:“就是写文章的。”
“文章?”
“对,但是我们写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我们把它们记录下来,变成文字。”
男孩笑道:“我的周记也是这样,写的全是真实的事。”
“是吗,那根棒哦。”
“大姐姐……”男孩露出迟疑的表情。
程是疑惑:“嗯?”
“你能帮我看一下作文吗?”磨叽了一阵,男孩鼓起勇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