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知了的声音不绝于耳,时值午后,整个东郡笼罩在一种令人烦闷的郁热之中。
与戏志才一晤之后,曹操便应鲍信之要求,前往兖州出任兖州牧。准备合军进攻黄巾军。
燕昭听着曹昂说的消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戏公身体如何?”聪明如曹昂,在看到燕昭漫不经心的时候就想明了原因,转移话题道。
“不太好。”燕昭说道,“昨天令尊与他谈了什么?”
“啊?”曹昂表现的比她还懵逼,“没什么,家父只是向戏公辞行罢了。因此把我叫过去只是道个别然后就走了。”
“!”燕昭一愣,想到自己也是差不多那时候走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再联想了一下昨天的景象.....
不好,舅父怕不是等了她一下午吧。
整整一下午???
卧槽???
所以那个病是我惹出来的????
“阿昭,阿昭?”曹昂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刚才还愁眉不展的,现在就欲哭无泪了?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不,你没有说错。”燕昭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是昭错了,错的离谱。”
“怎会呢。”曹昂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他与燕昭差不多大,正是活泼的年纪,“阿昭可比我那几个弟弟要好太多了,他们才是真正不断在犯错。”
“诶”燕昭说道,“我从未听过你说起过你的弟妹们。”
“没什么好说的,”曹昂说道,“有空带你去见见,我那几个弟弟不闹腾的时候还挺有趣的。”
“噗。”燕昭笑道,“昂看上去像是个好哥哥。”
“谁说不是呢.....”曹昂笑容有点变淡,喃喃道。
“嗯?”燕昭看着他,“有什么烦心事吗?”
“嘛,就算有,也不是什么我应该有的,所以就算啦。”少年耸耸肩,说道,“你去照看戏公吧,我就不叨扰了。”
“嗯。”燕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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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沉的梦中醒来,戏志才睁开眼睛,发现燕昭坐在他身边,正靠着床柱小憩。
不合适。
她穿着戏志才给她置办的曲裾,然而再好看的曲裾都柔和不了她身上的气质,从而显得违和。
一个人的气质是由她自己的内心决定的。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便是这么个道理,郭嘉和戏志才等人都是读书人,戏志才擅兵法,兵家擅谋略,藏而不露,隐忍不发,加之年纪比其他几人稍长,因而最为深不可测。荀彧擅战略,擅战术,政治上也不输他人,堪称完美。
再加上一个后来加入的程昱,难以想象在曹操早期的功业中,居然只靠他们几个便撑了起来。
只可惜没几年,戏志才便早早的死了。往后再多的谋士,却也破不了他对曹操的预言。
【孟德之才,虽足以兼并诸侯,然帝业必不可就。】
程昱,荀攸,乃至郭嘉....这样一群无不是被后人称道的当世之才,奋力辅佐,鞠躬尽瘁,却终究没能打破这句话,直到生命的最后,曹孟德还是没能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天才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