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集的时候把家里的桌子往卖对联那块儿一放,先出手挂了一副,就戴好解放帽,定定的坐在那等生意上门了。
论理,其实上头前几年有红头文件,倡导大家过革命性新年,不但对联、门神不让贴了,连烟花炮竹也不让放。
刚开始规定的两年,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执行的还挺严格的。
但这边几百年祖祖辈辈都是热热闹闹过来的,猛不丁的不但不让置办,甚至连年夜请祖宗都不让了,大家越过越觉得心里憋得慌。
不知从啥时候起,大家该贴还是贴,该置办还是置办,那年过去也没见上头来人说啥,就又没人管了。
而且可能是物质生活不够美满的原因,大家伙对贴对联,请门神这些活动,反倒越来越上心。
要是哪家的对联写的寓意又好,字又好看,那一正月都会有闲着没事的人跑过来围观。
其实想想也没办法,这时候虽然已经有电视了,但价钱贵着呢,别的地方怎么样顾妩不知道,但宁远镇是没有的。
这要是不冷的时候,还时不时有幕布电影下乡来,让大家乐乐,但这气候,还真没人冒着耳朵都冻掉的危险跑这地方支援群众来。
所以大家伙是娱乐活动那是相当的匮乏,除了自己找乐子——扭秧歌串门,就是窝家里睡觉去了。
可坐了好一会儿,买对联的人没等到,倒把一群卖对联的给引过来了。
“小丫头,帮你爷爷看摊子呢?”
这对子寓意好,字也有点意思!
顾妩闻言抬头甜甜的一笑:“没,我自己挣点零花钱。”
问话的那人听了小丫头这话转头跟一帮子老友们一起乐乐,才笑着说:“调皮。”
这笔力,打眼看去就知道至少也得练个二三十年,个小丫头哪写的出来。
顾妩知道自己说着话挺没说服力,干脆把手从袖筒里往出来一取,就想让老爷子们自个瞧瞧。
但她一接过墨汁瓶一晃,发现盖子居然冻上头了。
顾妩过来也有些时间了,虽然失望于不能修真,但内力的练习她可从没停下过。
有灵泉水的帮助,眼下七层的内力马马虎虎也练到了两层,运功化瓶墨汁基本跟玩的一样。
所以她默默地运了运功,踩着小矮凳,当场就提笔写了一副。
她写的过程中,路过看见一小姑娘踩着小凳子写对联好奇的;找不到别的摊主顺过来的;见大家伙都围着一圈跑过来看热闹的。
不一会儿,顾妩的小摊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她刚一收笔,就有懂行的叫了一声:“好!”
然后见猎心喜的过来细心琢磨了一下,越琢磨越觉得写的有滋味。
而刚领头过来围观对联的韩老头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妩写好的对联,有点不可思议。
“丫头你这字跟谁学的,练了有几年了?”
“跟我顾爷爷,练了也有那么三四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