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想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心里像吞了一口苍蝇一样。

当章文华看到白静嘉已经离开，不知去向，是墨悠然站在那里时，他本有心转身离开。可当他看清是墨悠然时，墨悠然的目光也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既然墨悠然已经看到了他，他再转身离去，这肯定是不合适的。不管这位王爷在皇帝面前是多么的不得宠，不管他在大臣心目中是多么的没有地位。但他总归是皇子，这表面上的尊重他不能不给。

章文华没有停下脚步，缓缓走到墨悠然的面前，向他施了一礼，“下官见过六王爷。”

墨悠然点点头，回礼道，“章大人有礼了。”

说完便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起章文华。他怎么看这位章大人都看不出有什么令人反感和厌恶的。人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是一个人就算再喜欢吃萝卜，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吃青菜吧。

就算你白静嘉不喜欢章文华这种性情的，觉得他过于圆滑和玲珑，可他毕竟没有做过什么得罪过你的事，至于像恨仇人一样恨他吗？

看到墨悠然这么闷声不响地上下望着自己，章文华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干嘛这么盯着我看，还看得这样仔细，这样专注，在看什么？

章文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啦！墨悠然，你这个色狼，别盯着我看。别以为我长得像小鲜肉，就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看到章文华局促不安的样子，墨悠然有些奇怪，这位章大人虽说年纪不大，但看他说话办事和待人接物表现得还是比较成熟和稳重的。

刚刚在宁贵妃和婉仪公主面前，他不是表现得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吗？把宫中三个最有影响力的女人中的两个哄得那样开心。怎么这会子，在他这个没什么话语权和影响力的闲散王爷面前，却说不出话来了呢？

墨悠然似乎有些明白白静嘉为什么不愿意选择章文华了，只知道在女人面前卖乖，最终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而章文华此时就像站在滚烫的铁板上一样，只觉得自己都要忍不住跳起来了。

在看我，他在看我，他还在看我。

“章大人，你是否做过什么或说过什么，得罪过枢密承旨白大人家的白静嘉小姐。”

就在章文华准备跳起来的时候，他听到了这句话。

他也顾不得跳了，惊诧地说，“得罪？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啊！”

“那就需要章大人好好想想了，白小姐似乎对章大人很有成见。”

这话一出口，墨悠然就后悔了。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做出有违自己性情和原则的事。自己何曾这样管过闲事，而且还是男女之事。

章文华也觉得很奇怪，他瞟了墨悠然一眼，但见他神色正常，脸上并无异样。心里直犯嘀咕，六王爷怎么会关心起他与白静嘉的事来了，难不成他想撮合自己和白静嘉？

章文华使劲地回忆自己与白静嘉的几次有限的交集，确实没觉得自己有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让她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