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是一个演员,一个获奖无数的影帝,他知道在镜头面前该如何隐藏真实的自己,粉饰自己的表情,修正自己的性格,有时候看着作品里的自己,他都在揣测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境。
然而面前的秦越却不一样,他才二十五岁,除了地下酒吧驻唱以外他没有任何经验,甚至连跑龙套的经历都没有过。得亏他过去在c城的摇滚圈也算有一票粉丝,所以他驻唱的视频资料并不难找。
正如视频里一样,过去秦越是嚣张跋扈的,纵使家道中落,陆年也不相信他能在一夜之间成长,变得踏实认真起来。
可是屏幕中两人的差距天壤之别,除了双胞胎,陆年无法想到其他理由,但资料显示,25岁的秦越除了秦一鸣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外,再没有任何的弟妹。
那么若非是秦越昏迷的五年,让他的性情发生了巨大变化?
陆年双手支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里的人影:“你究竟是谁?是真的痛改前非还是再演戏?”
“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多好?为什么你要做另一个人呢?哪怕你根本就不喜欢。”
“你脸上挂着的这张面具真让人恶心,不过……我会慢慢把它揭开的。”
秦越倒了三次车,到达位于b市西郊的墓园时,已经是接近傍晚,不知是否是为了应景,天空竟然淅淅沥沥飘起了雨丝,墓园还有一小时就关门了,门口守门兼卖花的老大爷迎了上来,问他需要买什么花,秦越挑挑拣拣,选择了一束最便宜的雏菊,大爷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对他不冷不热的。
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路往里走,尽管顶着大爷的冷脸,秦越还是打听了自己墓地的位置,毕竟,里边有几千个墓地,漫无边际的找下去,不知找到何时。
之所以选择最便宜的菊花,不只是因为省钱,而是知道,自己并没有特别中意的花,只是出于基本的礼仪而已。
这个墓园是西郊最大的墓园,群山连绵、山清水秀,只有一条公路可以通达,倒也算是宁静,不过价格也同样的不菲,秦越想想自己的荷包,目前自己怕是死都死不起了吧。
秦越的身材比例很完美,身形很挺拔,一袭黑衣衬得他更加修长,走在路上目不斜视,器宇轩昂,青石板路两旁还有稀稀拉拉的一些扫墓人,看着秦越走过,神情一滞,很快又低头陷入自己的哀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