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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心里不知该恨该怨,很不是滋味,伸手搀扶兴儿:“这事儿怪不得你,却是二爷对不起你,害你受惊吓了,回去歇着吧,随后我请太医与你诊脉。”

兴儿哭了:“二爷,小的生来粗糙,真不需要看太医,只怪小的无能,给二爷惹麻烦了!”

贾琏挥手叫兴儿退下:“我没事儿,歇着去吧。”

贾琏走回厅堂,腿子直如灌了铅一般,看着他父亲贾赦一脸果然如此的模子,贾琏深感惭愧,他之前那般瞧不起父亲,觉得他窝囊无用,一个爵爷玩不过一个内宅妇人。

如今贾琏看出来了,在这贾府,贾母根深蒂固,没有人能够玩的过这个老太太。

贾琏盯着厅堂上的白发贵妇,原本那么慈祥,那么端庄,今日忽然间露出峥嵘,贾琏犹如看见陌生人,若非容貌相同,贾琏肯定以为这人冒充。他忽然躬身一礼:“多谢老祖宗手下留情!”

贾赦见贾琏备受打击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以示安慰,回头冲着贾母躬身大礼:“老太太,您要记住方才的允诺,您说了手心手背,手背肉少也是肉啊!”

贾赦说完径自走了。

贾琏恭送父亲出门,回头对贾母躬身大礼:“孙儿恭请老祖宗保重身体。”

贾母怔怔的看着贾赦父子先后大礼参拜,蓦然间觉得很心酸,自己做错了么?

贾琏行礼已毕,起身定定的看着贾母:“周瑞家里死了,何三的证供单薄难以作为呈堂证供,但是,我相信御史们应该感兴趣。”

贾母忽然笑了,她的小孙孙忽然间长大成人,翅膀硬了会飞了,她这个祖母应该高兴:“我说过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你父亲,对你都是一般,凤丫头我会补偿她,你有要求尽管说出来,我所求不过是脚下子孙个个前程锦绣,不要拉下一人!”

贾琏也笑了,怪得祖母寿终正寝,自己父子落得个埋尸荒郊,他不得不服,祖母有手段,有福气。被排揎成这样,贾琏还要敬佩她。

贾母的铁血手腕,让贾琏越发坚定了自立决心。

贾琏双眸清凉的看着贾母:“祖母大人,孙儿之前孺慕您,而今,”

贾母插嘴:“要恨就恨吧,我都被你父亲恨了一辈子,不在意了。”

贾琏回道:“祖母误会,孙儿焉敢有恨!孙儿是敬佩您,决定以祖母为榜样,您从孙子媳妇熬成一个掌控生杀大权的老祖宗,殊为不易。不过,祖母手里的人脉与班底,孙儿希望不要落在王氏手里,这个残害老公爷后代子嗣的毒妇,不配得到祖父的遗泽!”

贾母惊异不已:“你,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