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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警觉有异之时,这贼子已经跑出了穿堂,平儿亲眼瞧见小贼把自己丝帕子凑到鼻下又嗅又舔,猥琐的样子直让平儿作呕,一时羞愤至死,人也懵了,等她醒神想要追讨帕子,那砍脑壳的死贼已经进了王夫人院子。

“何三?周瑞家里的干儿子?”凤姐不及说话,就听贾琏一声断喝。

凤姐平儿两个说得忘情,竟不妨头被贾琏听了壁脚,俱都吓了一大跳,却都不敢作声。二人都知道,这事儿要坏,贾琏岂是吃亏的性子!

平儿虽没有姨娘的名头,却是明公正道的贾琏屋里人,何三是什么东西,几两银子的贱婢,竟敢调戏他的女人。

贾琏顿觉绿云罩顶,从来只有他偷人家老婆,送人绿帽子,今日有人竟敢太岁头上来动土。

是可忍孰不可忍!

贾琏早厌恶何三,想要整治,留着他不过为了牵制周瑞一家,故而暂且容他几日。

不想这狗贼竟敢太岁头上来动土,岂能容他。

一时间,贾琏气的肺要炸裂,片刻也不能忍了,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凤姐一看贾琏带怒而去,知道这事儿不好下地了,怕有一场好闹。

凤姐叹口气拉起平儿:“你别怕,说什么活不活死不死,你的品性我与你二爷都知道,嗨,也是你倒霉摊上了,别委屈了,我还要去老太太那边支应支应去,你就别跟着了,早些歇着吧,你二爷会与你出气的。”

却说贾琏气冲冲出了内宅,径直去了梦坡斋书房,进门怒气难忍,直把书桌捶得山响,笔墨纸张撒了一地。

兴儿招儿少见贾琏发疯,知道今日事情不小,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情,不敢轻易相劝。眼见嘴里一句一句欺人太甚的嚷嚷,贾琏面色越发铁青。

召儿两个怕他气坏了,忙着跪下劝他:“二爷,您消消气,您有什么不平的事儿,只管吩咐下来,凭他的是天王老子,奴才们拼了命也要拧下他的脑袋,替您把这口气出了。”

拧下脑袋?贾琏气懵的脑袋顿时清醒些许,心里一动,恨不得立刻鸦雀不闻把何三治死,但是,兴儿几个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何三纵然有必死缘由,自己能说吗,难道说自己被何三戴了绿帽子?

贾琏丢不起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