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说他媳妇儿身体不舒服, 要在房里吃。
薛氏心里就有些疑心,午吃饭时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不舒服了?她知道青柳不是那等爱娇拿乔的性子,她不来吃饭,要么是真的不舒服,要么就是向上次那样,又被她儿子把嘴咬肿了,不好意思出门,于是就过来看个究竟,没想打让她撞上这种事。
薛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大白天的,湛儿怎么就这样孟浪?
而且看他媳妇儿这满身的痕迹,恐怕还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落下的。
青柳只哭诉了一声,之后便低头抹泪。
薛氏看看她,突然想起来,儿媳妇刚才说什么来着?她说林湛打她?
薛氏心里突然有个荒唐的念头,难道这傻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转念又一想,若青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算稀。
毕竟当初她嫁过来,与湛儿结的是冥婚,亲家母很有可能没有将闺房之事教给她。这孩子心思又单纯,更不会从别的途经得知这种事。所以才会觉得,湛儿对她的欺负,是打了她。
想到此,薛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昨儿她才担心儿子什么都不懂,结果现在儿子懂了,又发现媳妇儿什么都不懂了。
这种事该如何说?
按理是要亲家母来说的,可现在再给她一张脸,她也没好意思去将人请过来。
自己儿子干出这种蛮事儿,她哪有脸去和亲家母说?
可若不说,青柳这孩子怕是要委屈坏了呢。况且以后小夫妻两个还要过日子,总不能让两人因此生了嫌隙。
薛氏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自己与青柳说了。
薛氏轻轻咳了咳,起身拿过床角的外衣,给青柳披上。
青柳这才察觉自己两只光裸的手臂还露在外头,忙掀开被子缩进去,只露着一张脸,满面通红不敢去看薛氏。
她方才掀被子时,薛氏无意瞥了一眼,只见那白璧似的身子上,满是层层叠叠的红痕,胸脯上甚至还有好几个牙印和指痕,看得她心头直跳。
湛儿这次,确实有些过了,一点也不知道体贴他媳妇儿是初次,和蛮牛一样横冲直撞,难怪青柳会误解。
薛氏伸手将青柳的头发别到耳后,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一会儿我就让你爹惩罚阿湛,给你出出气。”
青柳红着眼眶,微微摇头。
薛氏又尽量平静道:“不过这件事,也是娘做的不对,没有跟你说清楚。阿湛他之前做的事,不是打你,而是夫妻间都要做的,只有这样,才会有孩子。”
青柳听得瞪大了眼,林湛之前也说,这是夫妻做的事,可是她不信,觉得他只是找借口欺负她。现在听薛氏也这么说,她有点懵了。
难道这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生孩子要做这么羞耻的事?难道别的夫妻也都是这样的吗?她们都是怎么忍受的呀?
薛氏开了个头,后头的话说出来就容易了。
青柳越听眼瞪得越大,越听脸涨得越红,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只顶着红彤彤要着火的一张脸,呆愣愣坐着。
薛氏说完,心头松了一大口气,她其实也是硬着头皮在讲,心里头尴尬得不行。要怪只怪她那傻儿子,做下这种事情,要她来收尾,简直臊秃了她一张老脸。
她看着青柳,又想摇头叹气了。
傻儿子配傻儿媳妇,她都能够想象,若昨天她没有突然想起这事,给了儿子几本书看,她恐怕有生之年都别想抱上他们二人的孩子了。
她儿子,说不定还真做得出在床上翻跟斗给媳妇看的憨事!
门口有条人影闪了一下,薛氏眼尖,知道是她儿子在外头躲躲藏藏的。她没好气道:“在外面干什么?还不把青柳的饭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