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瑛想着叶骊珠自幼在寺庙里长大,那里也没有先生教她读书写字什么的,更不要提乐器了。
假如让别人知道叶骊珠什么都不会,改日别人肯定都取笑叶骊珠,而不取笑她了。
这般想着,丫鬟已经将各位的乐器取来。邬瑛道:“叶妹妹会什么乐器?”
玉沙赶紧道:“我们小姐身子不好,今天吹不了笛子也弹不了琴。”
“这样啊。”邬瑛抿唇轻笑,“既然身子不好,那叶妹妹就当看客。”
陶媚文也想到了,叶骊珠在寺庙中长大,说不定连字都不认识,让她来演奏乐器,倒是为难了她。
她给叶骊珠解围道:“歌舞怎么能缺人欣赏?叶妹妹正好饱眼福了。”
叶骊珠道:“各位姐姐都有乐器,下次过来,我再带了琴一同抚乐。我略懂丹青,不如让人准备笔墨,姐姐们尽情欢乐,我在一旁作画。”
陶媚文倒是犹豫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思柔公主。
思柔公主向来也是懦弱没主见的,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些大家闺秀,哪个不擅长丹青?家族精心栽培,她们有的即便不会作画,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叶骊珠在寺庙里长大,寺庙里又有什么名画让她欣赏?陶媚文担心叶骊珠没什么见识自傲自大,等会儿画出来的东西让人挑剔,反倒失了脸面。
邬瑛也不信叶骊珠会作画,她道:“那正好,郡主,你上次还抱怨说空不出人手将我们欢乐时的场面画出来呢。”
陶媚文只好让下人准备了笔墨,心里想着等会儿自己要先夸赞,她开了夸赞的头,其他人看她的面子也不能贬低了。
笔墨准备好了,管弦乐声靡靡,陶媚文一身艳丽,在灯下翩翩起舞。她生得高挑纤细,舞姿也灵动优美。
叶骊珠就在对面,因为傍晚时起了风,温度降下来了许多,叶骊珠穿了珍珠白的衣裙,围着浅青色的披风,墨发柔柔的散在肩膀上,虽然衣物极为清雅,她那张脸却很惑人。
此时,叶骊珠认真挽起了衣袖,手腕轻动,笔尖蘸了颜料,在纸上留下浓浓的一笔。
一刻钟后,陶媚文一舞终了,其他人都将手中的乐器交给了陈王府的丫鬟,凑过来看叶骊珠作画。
叶骊珠作画的速度很快,因为时间短,并没有细细的描绘,寥寥几笔勾勒了轮廓,上了一点颜色。
虽然没有细细描画每个人的五官,只勾勒了体型姿态和衣物颜色,但能看出每个人的不同来。
她画出了每个人的神韵。
陶媚文看得痴迷了:“骊珠,你的画技是谁教你的?”
叶骊珠轻轻几笔,在空白处提了古人的诗句:“金花折风帽,白马小迟回。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
她停了笔,道:“在寺庙里无聊时经常一个人画佛像,后来就画其他的了,并没有人教。”
陶媚文笑道:“你真是了不得,像我们这样的,有的人请再好的先生来教也开不了窍。”
她暗暗讽刺的自然是邬瑛。方才邬瑛抢先了陶媚文说话,已经让陶媚文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