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责问穆少媛:“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那好,你倒是和我好好说说,你自个儿的衣裳去了哪里?”
穆少媛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泫然欲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要指了沈年康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又怕这样往后入了沈家会不好做人,最后索性掩面痛哭,泣声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我独自在林子里走着……”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外头传来了二太太盛氏的声音:“大嫂可在里面?”
谁也没料到一向不问世事的二太太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竟是都不知该如何答她。
当先反应过来的是定国公。
他大步走到了门口,亲自拉开屋门,高大的身体遮挡着屋内情形,问:“你可有事?”
盛氏朝他福了福身,“父亲,刚才有丫鬟来禀,说是我院子里有个小丫鬟被人敲了头晕倒在屋角,身上衣裳还被扒了。我唯恐家有匪徒作乱,心下不安。今日宾客众多,倘若出了事情,国公府怕是脱不了干系。因此特意来寻父亲说一声。还请您示下该如何行事为好。”
这时候谢氏也走了过来,在定国公背后说道:“弟妹说有丫鬟被敲晕了?可是个粗使丫鬟?”
“正是。平日在院子里负责洒扫的。”
谢氏这便笑了,回头望了穆少媛一眼。
穆少媛脸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
定国公便道:“把那丫鬟叫过来吧,你大嫂有话问她。”说着便退后半步关上房门。
钱妈妈正巧在盛氏身边跟着,在她侧后方一步多的地方站着,位置稍偏。当房门半合的时候,钱妈妈隐约看到里头有个女子,颈后有一块黑色半圆胎记。
这胎记似曾相识。
钱妈妈心里咯噔一声,想看清那女子是谁,可房门已经关闭,根本看不清楚。
她忙问盛氏,“二太太可知里头的年轻女子是谁?”
盛氏之前一直在面对面地和定国公说话,定国公几乎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根本没有看到里面情景。别说是个年轻女子了,就是刚才和她说话的谢氏,她都没有望见,只能摇了摇头。
钱妈妈心忐忑着,有些紧张,有些无措。
先前她本来打算离开的。毕竟来京多日,该送的东西已经送完,是时候离京了,所以来国公府与二太太道别。二太太和她边走着边说话,这才遇到了丫鬟遇事来禀,两人就一同过来见定国公。
现下见到了那记忆的胎记,钱妈妈的心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索性改了主意,笑着与二太太道:“先前太太说京城好玩的很多,让婢子多留几天好生看看。婢子想太太言之有理,打算多住几日。”
顺便打听下那屋里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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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大太太和四太太已经离开,宾客们却兴致正浓,在五太太的陪伴下慢慢在国公府内赏景。
玲珑渐渐地恢复了笑容,和友人们玩笑着边走边闲聊。
不多时旁边传来了几声鸟鸣。
玲珑分辨出这是飞翎卫的暗号声,就和郜心兰、穆少宜道了别。去到旁边寻人。
长湖正等在旁边灌木丛后,瞧见她来了,笑着引了他往旁边小径上去。
“七爷刚才一直在找小姐,”长湖边走边道,“先前七爷追了您一小段路了只小姐一直没看到他。七爷没辙,遣了属下来接您。”
玲珑倒是真没发现七叔叔在找他。
想到高大男人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模样,她忍俊不禁,笑问:“七叔叔找我有事?”
长湖还没来得及答话,旁边响起了个熟悉的低沉声音:“莫不是无事就不能找你了?”伴着说话声,郜世修从旁边的树后转了出来。
男人身材挺拔,清冷矜贵。即便是在寒天里,依然只着薄衫,不惧寒冷。
长湖悄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