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姜娉筠有些着急的说。

“阿芸,冷静,不要冲动。最起码得把事情弄清楚吧。”陶琼琇无奈,她也不高兴,可冲动除了会让人生厌之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谢流云见陈嘉赐向她走来,心顿时急促的跳动起来。白皙嫩滑的脸颊,也泛上了红晕,水眸微垂,她婉转的说,“殿下,臣女……”

谁知,话还未说完,就见陈嘉赐直接略过了自己,向身后走去。

她心一跳,下意识转身,伸手抓住了一角衣袖,被男人大步行走的速度拽的一个踉跄。却没舍得放开。

陈嘉赐正向着陶琼琇走去,根本没注意这个女人。冷不丁被她拽住衣袖,他用上些力道随意一挥,扯回了衣袖。见着美人倒地也不曾在意,只冷冷看她一眼,道,“自重。”

话罢,直接离去。向陶琼琇走去。

谢流云被陈嘉赐的力道带倒在地,可这还不是最让她绝望的。让她绝望的是,这个让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男人眼,没有她,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今日特意挑选的漂亮裙子沾上了地上的灰尘,发髻微乱。一双水眸泛红带上了水光。可她想见的人却丝毫不曾怜惜。

姜娉筠被这神转折的一幕弄得小嘴微张,而后捂住了嘴,微微低头掩去脸上的表情。

不是惊恐,而是她怕自己会笑出声。

这这这、她见多了京都男儿怜香惜玉的模样。猛然见着镇北王殿下这样的,先是惊讶,然后心竟然有些意。

干得漂亮,就应该这样。

陶琼琇微楞,跟着也欢喜起来。一双本来努力沉静,压抑住自己生怕失态泄露了心绪的杏眼也带上了笑意。

“殿下。”她微微抬头,迎着月色对走来的陈嘉赐欢的说。

“嗯,先回去,宴会散了。”陈嘉赐眼的淡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换上了温和。不甚在意的扫了眼姜娉筠,而后低声说。

“好,不过那位姑娘……”陶琼琇看向身后在丫鬟的服侍下缓缓站起的女子,有些迟疑。

别误会,她不是心软了。而是想知道这个想截胡的女人是谁,她要把她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不必理会。”陈嘉赐道,迈步离开,侧目看她一眼,示意跟上。

姜娉筠在旁边看着,顿时觉得,自己之前为好友的心,算是都白操了。

就以镇北王殿下那副不把别人放在眼,见着阿莹就从寒秋化作暖春的模样。这世上能撬动她墙角的怕是寥寥无几。有这个时间,她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额——

陶琼琇转头看一眼,就见那个女子正看过来,满是哀婉悲伤。只这一眼,她总算看清了是谁。

谢流云,竟然是谢流云?

陶琼琇心里震惊着,姜娉筠已经拽着她跟上了陈嘉赐。边说,“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阿莹你理她做什么?”

“那是,谢流云?我记得她今年似乎十九了,竟然还没有嫁人吗?”陶琼琇不解的说。

“谢流云?是她?!”姜娉筠也惊讶了,甚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可她们这一会儿已经走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回过头,见陶琼琇不解,她看一眼前面的陈嘉赐,见他没有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偷偷八卦,说,“据说谢家老太君身体不好,谢流云为了给老人家尽孝,前去寺庙祈福三年。果然谢家老太君就好多了。现在在这儿,应该是祈福结束了。”

说完,又看一眼陈嘉赐,姜娉筠声音更低,带着些提醒的意味附在陶琼琇耳边说,“不过,我祖母说了。谢家行事,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所谓的祈福,估计有些猫腻,怕是想留着谢流云,做其他用处。”

说完,见陶琼琇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她点点头,表示确定。而后头皮忽的一紧,就见前面的陈嘉赐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满的模样。

陈嘉赐的确不满,经过刚才那一幕,这姑娘又这样说,阿莹怕是要乱想的。

谢家行事,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披着清流世家的皮子,做起事来却手段阴诡百般算计,连商吏都不如。他心里清楚,也不欲理会。不过看来,这谢家似乎是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陶琼琇震惊了,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