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时候,面前好像出现了很多错觉,数以千计的影子不断地晃来晃去,犹如游蛇般迷离鬼祟。
陈怀柔清醒过来,是在后半夜,天色将亮,官船徐徐缓缓的顺流直下。
她动了动身子,喉咙干的厉害。
窗边人察觉到动静,将手从下颌移开,起身回望过去。
“好些了吗?”
陈怀柔又往旁边瞅了眼,房只有她跟江元白,陈旌和陈睢不见人影。
“我哥呢?”她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
江元白捏着茶盏走上前,递给她,见她乖巧的喝了,不禁轻笑,“你喜欢陈旌”
“噗!”刚入口的茶水一气全喷了出来,江元白低头,迅速用帕子擦掉身上的水渍。
“你到底想作甚,江元白,这种浑话也能说出来?”
陈怀柔气的猛然站立,脑袋一昏,忙扶着柱子稳住心神,“那是我哥,我敬他爱他,是兄妹之情,别说的那么腌臜。”
“你这样想,他倒不一定。”江元白淡淡转过身去,重新为她倒了一盏。
他靠的很近,脸上的皮肤如细瓷一般光滑,温润的眉眼,此刻有种调侃的戏谑,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一脸茫然的陈怀柔。
“你是爱我爱的走火入魔了吗?”陈怀柔抱住柱子,脑袋不再晕眩后,这才松手自行落座。
“怕是有点。”
罢了,这茶也不喝了。
陈怀柔捏着茶盏,啪嗒一下放回案上,抬眼,江元白的呼吸一点点的喷到她的面上,脖颈,是温热的,柔和的。
在她稀里糊涂的瞬间,江元白躬身啄在她的脸颊,亲出殷红后,他舔了舔唇,从近在咫尺的眸光,清楚的看见自己,局促且紧张。
“我”他润了润嗓子,陈怀柔伸手挡在两人间,通红的脸犹如着火一般,她摇了摇头,“江元白,你先别说话,我觉得可能有什么误会”
她说的很急很,江元白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眼鼻间尽是她温软的香气。
心一横,他闭眼,俯身。
陈怀柔的眼睛兀的瞪大,唇上湿润。
江元白亲的认真,就像是在慢慢描摹她的弧度,房静的骇人,此时掉根针落地,亦能听的清楚。
舌间的津液,有甜的,有烫的。
陈怀柔的头轻轻仰着,江元白将她的手掰离柱子,与她十指交握。
慢慢的,陈怀柔的后脊靠在舱上,皙白的皮肤浮起层层米粒似的颤抖,这亲吻是柔和且专注的,虽霸道却足够舒适。
江元白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看着冷,吃起来热。
不只是热,仿佛整个人都要被他包裹。
陈旌走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这副光景。
透过门缝,他看见陈怀柔被抵在墙上,双眼紧闭,也看见她从未有过的娇媚婉转,陈旌手里攥着的毛巾,水滴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陈睢从远处走来,端着铜盆喊了声,“哥,你干嘛呢!”
房人骤然醒来,陈怀柔的眼睛猛的睁开,一下对上门口那人的眼睛,她的脸颊,烧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