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明白她想说的是,楚沐怎么就没发现。
“楚沐很少跟他朋友谈论朝大事,多是聊些城趣事。”楚修远回想一下楚沐和他别的朋友相处的情形,“他认为他那个朋友样样好,听他夸夸其谈不会觉得他眼高手低,反倒认为他志向远大。”
林寒想想有可能,楚沐才十八,今年初入朝堂,除了练兵出征,还未接触到时事,对很多事情不了解实乃正常。
“我瞧着楚沐并不服气。”林寒道。
楚修远:“夫人有何高见?”
“醉之以酒而观其性,期之以事而观其信。”林寒脱口而出。
楚修远的眼布满笑意,他这位夫人果真不是常人。
“将军笑什么?”
楚修远:“夫人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啊?”林寒惊讶,对上他的笑容,莫名心慌,“那将军,将军打算怎么做?”连忙用话语掩饰她的反常。
楚修远仔细想想,“我出面不合适。改日让袁浩带上楚沐去试试。”
袁浩是楚修远的部下,也是他朋友,比楚修远年长三岁,也是看着楚沐长大的。由他出面,楚沐怀疑他目的不纯,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将军这个办法极好。”林寒想通其关键不吝夸赞。
楚修远摇摇头,“多亏夫人机智。”顿了顿,“此事权当已过去,免得那小子起疑。”
“这是自然。”悠闲的日子林寒还没过够,转身就把此事抛开,一心“对付”大宝宝。
然而,悠闲的日子过得格外。
六月十二,休沐日,天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早膳后楚修远就让楚沐在家看孩子,他和林寒带着奴仆卫尉前往东市买首饰。
楚修远之前提议林寒再买几个,实则是话赶话说出来的。这几日他想了想,即使他和林寒拜堂那日林家人不过来,往后去林家,林寒还是要穿金戴银,否则他和林寒的耳朵能被林家人念出茧子。
心底打定主意,楚修远到东市就给林寒选一对金镯子一对银手镯,又选许多金银玉发簪。林寒见他跟不要钱似的让伙计包起来就忍不住皱眉。
楚修远眼角余光注意到这点,“夫人,你爹娘。”
林寒忍住把东西放回去的冲动,小声问,“我爹五十岁了,陛下就不嫌他老眼昏花?”
“关于这点夫
人可以亲自问陛下。”楚修远见伙计把东西包好,家丁付了钱,便和林寒出去,“陛下说天凉爽了就来府里帮忙收你种的那个芋。”
林寒脚步一顿,转向楚修远,“是收,还是咱们收,他带人来称重?”
“什么都瞒不过夫人。”楚修远乐了,发现街上越发闷热,“回吧。我总觉得今儿得下场大的,这天太作了。”
林寒身上没出汗,但脸上黏糊糊的,甚至有些痒,也想点回去。可是一看到马车,林寒就不禁停下来。
“怎么了?”楚修远问。
林寒不答反问,“下次出来能不能骑马?”
楚修远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不远处的马车,想说挺好的骑什么马,见她脸上油光光的,恍然大悟——她嫌闷热啊。
“可以。”楚修远道。
林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往马车走去。
楚修远跟在后面,摇头失笑,他这位夫人可真特别。
“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