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几乎哭的晕过去了。
傅宝仪失去了所有动作。好像有一道雷,硬生生从头上炸开。她脸上的血色立即褪的无影无踪。
“你在王府,一定与王爷相熟。你去问问王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父亲已经下了狱,近来天气潮湿阴冷,你父亲腿脚又不好,在监狱里肯定不好受…”傅夫人抽泣不已:“仪姐儿!全家都指望你了!”
傅宝仪连话都说不出来,又急又气。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父亲每日读书,脑子里都是他那些忠心之道,怎么可能谋反?从前朝开始延续到现在大烨,绝无二心。傅宝仪安慰母亲:“别急,娘,你先进来。”
傅宝仪问那婆子:“我把我娘带进府里,不碍事罢?”
婆子只是摇头:“老奴一个身份低微,说话不管用。姑娘还是要去请示侯爷。”
傅宝仪点头:“我知道了。”
风将树枝扬的猖狂乱舞,黑云密布。
傅夫人扑在榻上抹眼泪:“那群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把家里翻的稀巴烂!还说是翻出来了一封密信,是你父亲与逆臣勾结的证据。怎么可能!你父亲一定是被谁害了。”
“你先别哭了,娘。”傅宝仪倒出一杯茶,递过去:“哭管什么用?父亲能出来吗?等明天一早侯爷回府,我再去问问。”
“怎么能到明天?你父亲身体弱,恐怕在牢里一刻都呆不得。你现在就去问!”傅夫人六神无主,只能指着她的大女儿。
傅宝仪把茶撂在桌上,“侯爷还未回府!您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时候,我这样贸然相见,侯爷能允吗?”
她眉眼疲倦:“朝里判案正直,侯爷也是正人君子,不会误判。若是父亲清白有冤情,申了冤,总有一天会被放出来。”
傅夫人想了半天,说不出话,只顾着呜呜的哭。
母女两个各怀心事,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天刚擦亮,宝仪便叫玉珠去打探情况。
玉珠道:“我听前边侍卫说,昨夜袁府有谋反之心,午时行刺侯爷未果,被打入牢狱。晚上,皇上就派人把袁府给抄了,收缴书,一一排查了与反贼有书信联系的密件。”
玉珠打量宝仪一眼,小心说道:“从姑娘您父亲那里查来的,便是与袁府交互往来的信件。圣上大怒,当即下了诏帖。”
傅宝仪面色苍白如纸,与叛党营私,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她后退几步,差点没跌下榻子。
玉珠也急得哭了:“奴婢知道姑娘着急,可也不能太急了。自己的身子也要紧!”
傅宝仪努力让自己镇定。她抬起眼:“侯爷现在可回来了?”
玉珠摇头:“未曾。侯爷在与陛下朝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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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灯火森然。宽大的宫殿静寂无声,若隐若现漂浮着龙诞香味。
“啪嗒”一声响,皇帝将手的折子掷到地上,怒道:“乱臣贼子,竟然纠连出了这么多人!”
太监立即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灯火微微晃动。
皇帝一把将两三个折子都扫在地上。他凝然道:“袁府谋反,有窃国之罪。诛九族!其余与他有关之人,全都严惩!女子发配边关为婢,男子充军营为奴!”
“陛下三思。”沈渊庭拱手而立,劝道:“此案牵涉之人众多,若不仔细处置,可能有受冤之人。”
皇上咳嗽几声:“简直未把朕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