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街角,空荡荡的,没有人来送。沈珩笑了下,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傅宝仪已经来了五日,按理说可以回家一趟。她回了家,傅夫人心疼不已:“看着我的仪姐儿都瘦了,是在府里呆的不好么?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没有!娘。我很好。”宝仪坐在榻前,乖乖的伏在傅夫人怀里:“摄政王府一切都好。”

的确,沈渊庭很忙,不是跑军营就是跑校场,从早上忙到晚上,根本没有时间来找她的茬儿。而且,沈珩外出参军,免除了她不必要的一些麻烦。

傅夫人摇了摇她的肩膀:“仪姐儿,你可知道,沈家小王爷去参军了!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心悦他么?”

傅宝仪哎呀一声,从傅夫人怀里起来,长长叹了口气:“娘!你要让我说多少次?并非如此!一点想法都没有。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没骗娘?”

“没有!我发誓。”

“那就好。”傅夫人松了口气,虽然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庆幸。那高门大户,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她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女儿柔顺靓丽的垂肩黑发:“娘已经托了媒婆,叫她在这朝给你好好选选。我的宝贝女儿,以后也不能受委屈。”

“我不要!我要一辈子陪着娘,陪着爹。”

“姑娘家家说这话,也不叫人笑话!”傅夫人咯咯笑。

“怎么不见爹和柒姐儿?”

“你爹,还能去哪儿?天一擦黑就找他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朋友喝酒去了。柒姐儿被你姨婆接走,去山里玩几天。”

“爹怎么总是去喝酒?喝酒伤身,总该劝劝他才是。”

“你爹那腐朽老木,我也懒得管……”

母女俩说了好久的体己话。

第二日晌午,摄政王府来接人的马车,慢慢悠悠的停在路边。

纵然不舍,宝仪却别无他法,上了马车。

拉车的马儿走的不,马车上面四角儿挂着的铃铛声音清脆。傅宝仪坐在车里,细肩单薄,披着的外衣将玲珑身子遮盖住。她拿着本书,书里的内容却看不下去,这几天,她总是想着,应该把在府上多少时间说清楚的,难不成要叫她一直待在那摄政王府里?她必须得想方设法见皇后一次,解开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

“姑娘回来了?”回了房里,不见玉珠,只见白荷。白荷干巴瘦,脸上没个笑影儿,拿水杯往桌上一掷,“啪嗒”一声响。

傅宝仪脱下外衫,打量她几眼。

这是对她心存不满。

宝仪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她来这府里,是做下人,不是做主子。她露出平和的一抹笑容:“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罢。”

白荷暗里翻了个白眼,走下去了。

傅宝仪不想格外惹是生非。

她坐在书桌前,展开书卷,细笔蘸了黑墨,默写心经。

自始至终,宝仪还是想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以那样的理由把她送进这深府来。

难不成皇后听闻了她与沈珩纠缠不清?

傅宝仪一向认为清者自清。她屏住呼吸,把这些纷纷杂乱念头抛之脑后,仔细看着面前书卷。

窗外,晚风徐徐,树在墙头投落一层微弱的倒影。宝仪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就听见一阵沉稳脚步声音,婆子恭敬道:“侯爷万安。”

傅宝仪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