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桃正在将冬衣往前院抱。
见郁清梨跑进来,像个小鸭子张开双臂似的,忙问道:“姑娘怎么这样走路?”
郁清梨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略带嫌弃道:“都馊了,我要赶紧换身衣裳。”
瞧见袖桃将做好的冬衣往外抱时,顺嘴问了句:“你抱冬衣做什么?”
“哦,您前些日子吩咐子言他们去找的铺子找到了,有一户素斋不做了,那铺子被子言盘下来做绣坊了,我们打算将堆在后院的冬衣全部挪去那边,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布匹。”
郁清梨夸赞道:“真是我的小棉袄,那我先去换衣裳,一会儿去瞧瞧。”
“好。”袖桃欢喜应下。
郁清梨换好衣服后就从后院走了出来。
瞧见冬衣已经一摞摞拿麻绳捆好了。
郁清梨问:“在春沿街?”
袖桃嗯了一声:“离天香阁不远,姑娘若是去,一会儿随子言他们一道,我留铺子里看店。”
郁清梨点了点头,古川和子言进了屋,替郁清梨将冬衣往马车上搬。
郁清梨也不肯闲着,随他们一道去搬,碰巧遇上点心铺的掌柜正送完点心回来。
掌柜笑着同郁清梨打招呼:“哟,郁姑娘这么早,搬着这些衣裳是要换地儿?”
郁清梨将头从衣裳后面探出,笑回:“不是,是盘了个铺子,将布匹衣裳送过去。”
那掌柜一听,忙笑着恭喜。
二人又闲散的聊了两句,掌柜的继续回铺子去炸点心了。
天锦阁的那癞头正蹲在门外磕着烟枪,方才郁清梨和那点心铺的人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癞头一声不吭,抬眼偷偷打量郁清梨与子言一行人。
待郁清梨一众人架着马车走后,才捏着烟杆站起身子,瞧着他们拐弯朝着春沿街去了。
眼一闪而过的怪异,旋即转身朝着身后的店内匆匆走去。
片刻后,又从铺子出来了,只是出来时,身后跟着个年纪不大,贼眉鼠眼的伙计。
两人分了方向,一个朝着郁清梨铺子走去,一个朝着春沿街去了。
“主子,这是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古川抱着竹篓,头恨不得伸进去,看向茜草问道。
江煦之将布袋包着的黄栀子和蓝草放进了竹篓,又拿着干布盖在上面,吸去水分,漫不经心道:“茜草。”
“摘这草做什么?驱虫?我觉着这味儿不好闻,熏人。”
江煦之偏过头去闻了闻,那眉头霎时拧在一起,登即闻了闻自己的手,还好,没什么味道。
“你今日话是不是有点过于多了。”
江煦之那话刚说完,忽然瞧见一个人站在郁清梨门口,抬头朝屋内贼头贼脑的望去。
江煦之忽然往连廊下退了退,伸手一把拽住古川的袖子,示意他等会儿。
那男子又上了台阶,趴在门边瞧着门内。
忽然瞧见了袖桃,转身就走。
袖桃走出来时,那男人已经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