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倒是不敢说出口的。
瞧着自家姑娘面不改色,一时摸不清姑娘心性。
身后跟着好些将士,倒是惹的她大气不敢出,这路是越走越窄。
袖桃耷拉着脑袋,跟在郁清梨身侧。
忽然遥遥听见了一声:“阿梨。”
猛一抬头,竟是遇到世子骑马朝着这边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古川,两人尘土飞扬,风风火火。
白铃面上一喜,面色霎转,换成了那副妩媚动人的模样,率先冲江煦之抬手打招呼,声音有了几分娇嗔的味道:“将军。”
江煦之随随冲她点了个头,并未在意,利落的翻身下马,从大氅遮着的怀掏出一包系着结的红皮酥点。
送到郁清梨面前道:“我瞧前头开了家新茶楼,推出了个什么蟹黄椒盐酥饼,回来时遇到了,便给你买了一份。”
末了不忘咬重了两个字:“顺路。”
有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古川从马上下来,嘴里嘟囔着:“顺路顺了两炷香的工夫。”
他愣是冻了两炷香的时间,酥饼出了一笼又一笼的,买的人也是不客气,张嘴就要小半笼。
郁清梨注意力全在酥饼上,没听清古川的嘟囔,白铃却听的请清楚,她那笑意有些绷不住,嘴角抖了抖,找话道:“将军去的是哪家茶楼,我瞧着这点心不错。”
袖桃可算是有了靠山,开口便怼:“这红皮还未拆,公主便知道点心长什么样了?”
古川啧啧两声,心想,呛口小辣椒啊,怎么今儿说话这么辣?谁惹她了,连这公主也敢呛。
白铃不理睬袖桃,抬眼含情脉脉的瞧着江煦之。
江煦之侧身,抬手指了指长街那头,目无波澜道:“天锦阁拐角那边,有家红幡的茶楼。”
白铃眨了眨眼睛,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她想,大抵是第一次见面时太过凌厉,才让江煦之不喜欢同她打交道。
江煦之喜欢的应当是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吧。
壁如,郁清梨这一种?
“我不太认得路,将军若是得空,可否送我过去?”
江煦之蹙了蹙眉,看了眼郁清梨,发现郁清梨并无异样,疑惑道:“我瞧着公主对长陵街却是熟门熟路,莫不是公主跟着自己马走?”
白铃一噎,不肯罢休,道:“是啊。”
郁清梨将那酥饼抱进怀,感受着酥饼微微发热的气息,心底有了几分暖意,寒风,江煦之的鼻尖微红,她没忍住笑了。
果然是钢铁直男,怨不得之前说话做事那副做派,别说是白铃,换了谁,他都是这副做派,毕竟直男本直。
江煦之不肯与她纠缠,又道:“你就这么直走,到了第一处巷口,便是新开的茶楼,若是再不认得路,古川送公主过去。”
古川张口要回是,便听白铃恹恹道:“不了,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平素里都是旁的男人巴着赶着讨好的人物,今儿到了江煦之这儿倒还惹了一身的难堪,心下一时不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越发不肯就此罢休,临走时,不忘扫了眼郁清梨同她怀的酥饼。
待白铃走后,江煦之伸手拨开郁清梨额前吹乱的发丝,冲她眨了个眼,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哪门子不错?是说酥饼?
郁清梨瞧了瞧怀的酥饼,放到鼻尖闻了闻:“好像是还不错,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