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道:“这些事情,以后娘也只能想想了。你爹他——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你,你出生后,甚至没有抱你一下,这些年来,我只能偷偷埋怨一下自己命苦。倘若能出去,不在这个侯府,娘是愿意的。”
玉凝点了点头。
白氏拍了拍玉凝的手:“你能嫁个好人家,以后不被人欺负,娘受再多苦也值得。”
她只当玉凝不愿再面对柳夫人,所以才生出这些荒谬的念头来。
玉凝并没有告诉白氏更多,毕竟如今八字才一撇,还有一半没有完成,等真的能出去了,她再和白氏说一下。
次日,南阳侯府来了平西侯府的下人。
柳夫人也觉得诧异,之后才知道是平西侯夫人下了请帖,说是那天在外面见到了玉凝和华阳郡主,觉得玉凝看起来面善,想邀请玉凝和嫡小姐玉沅一起去平西侯府聚聚,如果柳夫人有空,也可以一起跟着过去。
南阳侯和平西侯前些年交集还不少,最近两家逐渐淡了。平西侯夫人是大家闺秀,平西侯夫人的父亲是翰林院学士,家风清正,皇帝也十分爱重。平西侯在朝左右逢源,混得如鱼得水,比南阳侯强多了。
平日里,平西侯夫人也不会理会南阳侯夫人。两个人性情不同,平西侯夫人比较清冷高傲,有一股孤高之气,南阳侯夫人过于市侩,所以平西侯夫人不愿理会南阳侯夫人。
柳夫人看到玉凝一出去就交好运,心里自然酸楚得很。
这些京城贵妇人并不好结交,结果玉凝出去后,但凡遇到什么人,别人对玉凝的观感都不错。
她心里虽然嫉妒,更觉得不舒服,却没有把玉凝叫过来训斥。
玉凝现在今非昔比,柳夫人心里再酸楚,再瞧不起玉凝,看到玉凝后,也比之前要客气了许多。
玉沅听说玉凝被邀请去平西侯府,她也嚷嚷着要过去。
平西侯夫人知书达理,气质高洁,是许多年轻姑娘最敬仰的夫人之一,玉沅虽然不了解平西侯夫人,她也不是发自内心的敬仰,但赵雪娴等人常常聊起平西侯夫人,玉沅对平西侯夫人也充满憧憬。
如今平西侯夫人主动邀请玉凝,玉沅心里酸坏了。
柳夫人还在为玉沅前些天的话语生气,听了玉沅的话,她讥讽道:“人家特意邀请了玉凝,又不是邀请你,你去凑什么热闹?将大夫气走,头上的伤疤也没有好完全,你好意思出门?”
玉沅被柳夫人气得大哭大闹了一场。
柳夫人对玉沅彻底失望,只想赶找个好婚事,将玉沅给嫁出去。
这样狼心狗肺让她觉得糟心的女儿,她反正是不愿意再要了。
玉凝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有些纳闷,她那天并没有见到平西侯夫人,倘若见到了,华阳郡主肯定会和人说话。
只见到了晚霞。晚霞的身份,华阳郡主也和玉凝说了一下,其实也微不足道,是个青楼里出来的,美貌又有几分手段的漂亮小妾罢了。
华阳郡主对这种妖妖调调仗着宠爱就欺负人的小妾并没有什么好感。
玉凝也不爱打听事情,听华阳郡主提了一嘴,这件事情也就慢慢过去了。
今天听说平西侯夫人邀请她,玉凝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太对。
她叫了君夜来,问了一下君夜。
君夜也知道那天晚上将玉凝给欺负得惨了,听了玉凝的疑问,他才道:“邀请你来的并不是平西侯夫人,而是那天遇到的女人。”
玉凝觉得那个女人很怪:“我又没有招惹她,好端端的,她邀请我过去做什么?”
君夜手指戳了戳玉凝的额头:“笨。”
玉凝被他戳得额头痛,她蹙眉道:“好痛!”
君夜又给她揉了揉:“自己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说你笨不笨?”
玉凝想起了那只香粉玉盒。
她抓着君夜的衣襟:“我过去后,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