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善没有直接回他,反问了他一句:“何大人可听过高处不胜寒这句话?”
何为安点头。
子善接着又道:“可我却从不这么觉得,我认为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我相信何大人应该和我是一样的想法,说句高攀的话,何大人同我一样,我们都是从谷底爬上来的人,拼了命才得到的东西,自是不愿轻易让出去,更何况站得越高往下摔的时候越惨,所以这个位置我既上来了,就没想过退。”
“如今圣上龙体欠安,朝中大臣们都已蠢蠢欲动皆在为自己谋出路,我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大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时圣上罚您去静安殿跪着,那时我就觉得大人非常人,能惹怒了圣上,却又让圣上拿您无可奈何,果不其然大人走到了如今这步,说明我当初并没有看错人。”
许是说了一大段话,子善有些口渴,他双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吹了吹,微抿了一口,看向何为安,“我们当初既有过一次愉快的合作,如今为何不再携手呢?”
子善这一番话,可谓是把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全给捅破了。
“中常侍既已知圣上心意,为何不选择对你而已更容易的路呢?毕竟七殿下现在来看毫无赢面。”何为安也不再绕弯子。
子善把何为安送他的那个玉璧拿了出来,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而后又把东西装回了木盒内推至何为安面前,道:“因为楚王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何大人你能给。”
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皇子和有纪家那样的母族在,既然自己投靠了也立不了任何功劳,楚王上位后自有他的心腹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而七皇子这边就完全不同了,没有显赫的母族,七殿下还未成年,一旦事成了那自己必是功臣,到时候何为安负责前朝,而皇宫内将会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中。
“承蒙中常侍信任,愿来路坦途,皆得心中所盼。”
何为安本就是抱着拉拢他的目的来的,此番疑虑打消后,自是不再推辞结下了他这个盟友。
子善在离去之时提醒了何为安建安帝此时身体应已是强虏之末了,这一点到和何为安猜想的差不多。
同时他还告诉了何为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建安帝此前召见了几次礼部侍郎,子善当时在门外听到了好几次秋祭二字。
在听见子善说出秋祭二字时,何为安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看来今年的秋祭大典建安帝极有可能会为了稳定朝局,自己亲自主持,以打消朝臣和百姓们对他身体不安的猜测,近来因频频传出建安帝龙体抱恙的传言,边境那边也不安了起来,他此时若出现在秋祭大典上传言自不攻自破。
秋祭大典定在九月十五,日子正好和妻子的预测生产的日子接近,除此之外,何为安总觉得建安帝若此时主持秋祭大典虽可暂稳朝局,但其后的目地或许不止如此,不然何至于几次三番召礼部询问,总觉得他过于重视了。
虽暂时还有疑虑,但圣上亲自主持秋祭亦是个好时机,若把握得当极有可能成为成为他们的第一个机会。
九月初七,当纪家派去的人看到近来打探那份名单的人进了宫后,立即回了府中禀报。
纪家家主纪尚书听到这个消息后,眸中神色变了又变,还未开口,这时一个家仆匆匆进了院中说淑妃娘娘有急事召他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