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袖口处露出一角的信封,建安帝让郑东林取出。
待看过后,眸中瞬间掀起滔天怒意,看着地上那名死去的宫女,他过了许久后才重新开口:“抬出去,安葬了吧!”
到是个有胆识的,无论她信中内容是否属实,她知道了这般惊天秘闻,他自是留不得她了,想她她自己也清楚,这才以死相禀。
而后郑东林依着她信上所言,果然查到杏树村和中宫的隐秘牵扯。
一桩皇室丑闻,一个三十多年前的阴谋,他竟然被人瞒了整整半生。
可笑的是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竟还被立为一国储君,当了多年的太子,他萧氏江山差点由他拱手让人!
看着地上面如死灰与自己结发多年的妻子,建安帝目光沉沉,“冯氏,这么多年朕可有亏待过你,你何至于这般欺瞒朕,妄图乱我魏国朝纲!”
建安帝怒喝出声,朝着那瘫坐地上的人一脚踹去,力气之大,皇后生生被他踹的伏地急咳不起,头上金钗落了一地。
待那阵喉间的气涌稍稍平缓些,皇后抬头看着他目光忽然变得怨恨,“哈哈哈哈,你对得起我,你是对得起我。”
皇后笑出了眼泪,似疯魔了般笑个不停,泪也不断的落下,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夫妻四十载的高高在上男人,她嘲讽道:“你还未登基时,府里的女人就一个一个的抬进来,你说那都不是不得已,我才是你的妻子,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我和那些女人其实都一样,你只不过是看中我冯家的权势,看中我父亲受先帝的依重罢了。”皇后的说着又急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腥红。
“果然,你初登基在我还怀着身孕,就广纳后宫,我总要为自己想吧,为冯家想,你这个位置有我冯家的一半,所以我腹中的孩子必须是男孩。”
既然撕破脸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装了这么多年的大度,她也装累了。
看着这个已似疯魔的女人,建安帝只觉无法理喻,“朕只问你,此事冯家可有参与?”
皇后疯狂的面容上,忽然开始一丝丝崩塌,恐惧霎时溢出眼眸,她哭喊着,“与冯家无关,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不关他们的事。”
建安帝看她的话不似作假,眼中戾气稍减,当年宋国公还在,依他对宋国公的了解,想来也不会同意冯秋月做出如此霍乱朝纲之事。
“你身边的那个周嬷嬷,朕已经赐死了,而你…”
建安帝不愿再去看她一眼,嗓音冷漠道:“太子为国牺牲,皇后伤心欲绝,自请闭宫为太子诵经超度,即日起,凤梧宫内所有人不得外出一步。”
伏在地上的皇后,看着那离去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如今的冯家于他而言怕早就是如芒在背了吧,否则怎么会有云阳宫那个女人和纪家,现在太子没了,冯家也就彻底无用了。
抬头看着这座冷冰冰的宫殿,此生她怕是都出不去了。
圣上不杀自己,并非是对自己有情分,而是刚死了太子若她这个皇后再出事,难免会引人怀疑,这种让人蒙羞的皇家丑闻,他害怕让人知道。
想到这儿,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们之间剩的竟都只是算计。
而此时的云阳宫内,淑妃屏退所有宫侍后,急急拉着儿子询问,“太子真死了?做的可干净?”
太子薨逝的消息一传回宫中,她那
颗心就一直提着,犹如走在悬崖边上,她时刻担心皇后或者圣上派人来审查自己。
可等了许久,等来的确是那个让自己心惊胆战的儿子。
看着慌乱不安的母妃,萧豫面色也不似往日那般轻松,眸中满是阴霾,“干净?做得确实十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