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何为安朝身后刘剡低语:“我先潜进去,劳烦姑父与两位弟兄帮我在外守着,若我进去半个时辰还未出来,姑父即刻去兵马司调人至此说寻我即可”。
刘剡拉住他,“你一手无缚鸡之力书生进去又能如何,还是我派个人进去查探稳妥些”。
刘剡他作为西城兵马副指挥使这个时候更不能进去了,万一和郕国人起了冲突,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姑父放心,我出身乡野,亦会些拳脚功夫,且明蓁是我妻子,救她出来是我责任,怎可让兄弟们去替我冒险”
何为安说完,就入了巷子,在暮色笼罩下,悄悄摸入了那处宅院内。
院内所有厢房皆由游廊相连,院中种了许多花草树木,只不过这个季节大多光秃秃,看着有些许萧瑟。
何为安尽量贴着墙走,前院只有两人看守,不像是藏了人之处。
小心避开了人,静悄悄进了内院,侍卫一下多了起来,何为安尽量放缓自己呼吸,借夜色掩护,将自己藏在一株石榴树后。
抬头看向那明灯照影主楼,目光昏暗,楼下入口左右各立了一个执刀侍卫。
楼上二楼房间忽传来一声女子惊呼,接着传来了一阵杯盏落地碎裂之声,楼下侍卫不怀好意相视一笑。
在一听见那声惊呼后,何为安目光紧锁住二楼东侧那间房,眼中狠厉一闪,弓着身子快速摸到了主楼侧边。
院中守卫太多了,若是硬闯他没有一丝把握,方才他粗略数了一下院中人数,所有侍卫应都在楼下和院中了,主楼上应该只有那呼延于戈和明蓁在。
此时身在二楼明蓁,衣裳凌乱满面惊惶,一双杏眸惊恐睁到最大,跌跌撞撞躲着那方才差点就轻薄了自己陌生男人。
年前她整理衣柜时,发现何为安冬裳都有些薄旧了,且就那么几件,偏她自己手艺也就绣绣帕子,能做个香囊而已。
做衣裳实在是差了许多火候,便在城中锦云衣坊给何为安各定了几套冬衣和春裳。
今日忽地想起来这事,按约定衣裳前几日应该就做好了,让仆人套了马车,下午便带着雨雪去锦云衣坊取货。
谁知刚出发一会儿,马车就停了,正欲开口问是怎么回事,车内进来一个陌生人影,明蓁还未看清是男是女,口鼻处便被一粗布帕子捂住了,随即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大床上,而自己身上竟趴了个高大男人,脑袋埋在自己颈间乱啃,手正在解自己衣裳。
明蓁就是被他脸上粗硬胡茬给刮醒,刚一清醒看见这幕,吓得心神巨颤,惊叫一声,仓惶推开身上人,脚步虚浮逃下了床。
呼延于戈从床上起身悠闲地追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醒来了那正好,你一动不动躺着失了许多乐趣,这样有意思多了,莫怕,我会让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