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下那个女子嘴唇乌黑,显然是服毒自尽了,他咽了下口水,慢慢伸手过去轻贴在他颈间,闭了闭眼后,手无力收回,人已经去了。
他好女色,在房中之事上向来大胆,母后和外祖曾多次劝诫过他,今日之事明显就是冲他而来,而外祖却替他挡了这个灾,甚至还因此送了命。
房中那香异常霸道,他不过待了一会儿,便全身燥热,此种催情之香与年轻人而言不过是房中助兴,而对于老人言不亚于催命符。
床上死去女子服饰不是东宫侍女,从形制来看定是后宫中不知哪个娘娘宫苑,想来对方是想让他难堪,一个霍乱后宫太子,若是传了出去,视为失德。
萧晔已将见过这间屋子内情形宫侍全部处死了,外祖已死,他不能再让他背上任何污名,这对冯家中宫和他来说都是不利。
萧晔将宋国公送回了国公府,亲自搀扶着他进了房中,对众人言国公醉酒。
望着安静躺在床上外祖,萧晔心中怨恨,总有一日他定要将那对母子剥皮抽筋,才能泄他此时之恨。
在房中不过等了片刻,冯谦之便匆忙赶了回来,萧晔一见自己这个舅舅心中愧疚难当,一时竟无法开口,神色痛苦指了指床上宋国公。
冯谦之见太子面色难堪,带着疑惑走向床边,闻到了浓重酒气,但见父亲面色灰白,嘴唇竟有些发乌,最吓人便是那被子下竟无任何起伏。
他蓦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般把手探到父亲鼻下,猛地回头看向太子。
萧晔面色愤然,声音艰涩开口向他说了东宫所发生之事。
萧晔没有任何隐瞒,将实情全部告知与他,事已至此,冯谦之也不好再说什么,亦不能说,他们冯家与东宫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二人在房中商议了许久,萧晔回宫后立即又去了中宫。
当天夜里宋国公府发丧,皇后娘娘惊闻噩耗,当夜便病倒了,圣上深夜前去探望。
·······
贺老学士收回思绪,突然问何为安:“你对明博失踪事情怎么看?”
“大伯想来是东宫那边人”
何为安答非所问,贺老却明白他意思,继续开口:“这又是你猜到?”
何为安指了指地上瓷片,轻声回他:“明博是在府内不见,若想避开所有人,再悄无声息带个孩子出去,此人必定对贺府了如指掌,且地位不能低”。
贺老学士苦涩失笑,他防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防住自己儿子。
他竟是不知他这个争气长子竟早就瞒着他悄悄站了队,明蓉那丫头婚事也是出自他手笔。
他这个长子心思活络,痴迷权势,与次子截然不同,为达目竟协同外人来逼迫于自己父亲。
依照东宫如今架势,看来是非取严子鸣性命不可了,一边是嫡亲孙子一边是个普通下属,在常人看来很好取舍。
贺素昀之所以会同意掳去明博,也是想趁此机会让贺家彻底倒向东宫。
何为安知道面前这位老人面临怎样抉择,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很多贺家变成太子党后果。
对与他而言,贺家如今这样于他来说才是最好,这也是当初他选中贺家一点,他不想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