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胤瑾翘了翘唇角:“好,那姐姐,咱们今日的上巳节……”
好好的节日,莫名染上了血色,他觉得自己准备的惊喜是全部用不上了。
沈精羽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也没有了心情再谈什么出去游玩:“那稍后咱们就出去喝杯压惊茶,就先各自回府吧。”
闻胤瑾:……
计划与现实,永远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缓缓垂下眸子:“好。”
这边的上巳节,沈精羽与闻胤瑾坐在卢府的花厅中,心情各异。
另一边,张元良则终于在今日见到了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的怀倩柔。
不过数月不见,怀倩柔依旧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她坐在茶肆中,正眉宇不展地看着茶盏中一片粉色桃花花瓣,目光怔怔的,却难掩美貌。
若是往常,见到这般的怀倩柔,张元良早就叹息一声,上前安慰,但是今日,他却拧眉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脚上前。
“柔柔。”他轻声开口,语调还是一如既往。
怀倩柔缓缓转头,泪水便忍不住涟涟而下:“张公子。”
并非张郎,而是张公子。
张元良目光闪了闪,一下子笑了起来:“听闻怀家想要退亲,所以我来寻你商讨一下退亲流程,是由你们退,还是我退。”
怀倩柔眼噙热泪,连连摇头:“不!我没!”
张元良行至怀倩柔对面坐下,声音依旧轻柔,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就不退!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是坚持到底,也不退。”
怀倩柔摇到一半的头突然停下,她面上的表情僵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下一刻便用帕子遮面,嘤嘤地哭泣起来。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她面前,张元良的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柔柔,这一次我都听你的,你想退吗?”
以帕掩面的怀倩柔动作微顿了一下,她缓缓将帕子放下,面上满是泪渍,整一个梨花带雨。
但说出口的话,却让张元良彻底地寒了心:“对不起,可是我的家人他们,我实在没有办法……”
张元良眼睫内敛,而后颔首:“好,明日张家自会将庚帖奉还。”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
走出的茶肆的张元良脊背一直挺得笔直,面色却是平静的悲凉。
遥想去年上巳节时,她还轻声细语问他何时能与她定亲,今年的上巳节,却已主动算计起退亲。
物是人非。
果然如母亲所说,是他看错了人。
在十国盛宴开始之前,边关再次传来胜仗的消息。
夏日炎炎,花红柳绿,正是京都风景正好时,国宴会正式开启,整个京城松中有严。
沈精羽等人虽然无缘进去皇宫一看究竟,但每日里还是有消息从内传出。
比如说第一日,各国使臣围在一起探讨农生,当日,便有农业司的官员与诸国官员进行探讨,互通有无。
最后探讨地太过激烈,一众人甚至转战到了皇家农庄,而皇宫中剩下的人则想了想,直接将第二天的交流项目提前提上日程。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让人不由心情愉悦,直觉未来都要好了起来。
楚国。
楚幽王见到对比往年少来的四个国家,怒极反笑。
虽然表面上看来,两个国家来得都是六个国家,但实际上,楚国却输了。
因为,丰国和成国派来的这两位来使,根本就是楚国之前派暗探收买过的官员。他并不知晓丰国和成国这次是否是故意为之,但人越在高位就越是容易多想。
楚幽王镇静地饮尽手中的杯盏,开口:“斩了。”
“陛下,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啊陛下。”丰国的使臣瞪大眼睛,颤抖着声音起身行礼。
“陛下这是当真想与我们两国为敌不成?”成国的使臣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对。
楚幽王嗤笑一声:“小小弹丸之地,莫非你们还觉得自己有被我珍视的价值不成?”
说罢,他一挥手,马上有士兵上前,将这两人拖斩下去。
室内方才的歌舞升平一下子转为安静。
楚幽王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步,为他斟上一杯酒水。
楚幽王想着最近国内的内忧外患,眼底的怒气快要喷薄而出。
“晋容琨!你好样的!”
晋国皇宫中,乾泰帝似有所感地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放下酒盏,看向面前的丰国与成国:“你们这样做,就有没有考虑过会惹怒朕?”
两位使臣互视一眼,莞尔笑道:“我以为,我们国君将我们派来,就已是表达了我们的诚意。”
“诚意确实是收到,只是朕却是对你们还要派人参加楚国的宴会,表示不解。”
“那大概,不过是人要回‘故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