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于他而言,无论柔柔是什么位分,他都能护持她到永远。
怀倩柔看着张元良眼底的躲闪与欲言又止,轻笑着嗯了一声,半垂着的眼睫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惶恐和寒凉。
非要等到父亲的罪名敲定下来再提,张郎这是连妾室的位分都不准备给她了吗?
沈精羽几人来到千水湖畔时,就看到一群姑娘公子们正遥遥地看向人群最中间的姑娘和公子。
沈精羽踮起脚尖往里瞧,就看到晋绍杭正噙着温和的浅笑,将一朵巨大的淡粉色荷花送到越雪娇手中。
那是一朵非常大的淡粉色莲花,其大小,竟是比她今日所见到的大部分荷花要大上一圈有余。
“大皇子不是被圣上关了两个月的禁闭吗?这么快就出来了?”沈精羽没忍住小声嘀咕。
“出来了,出来了,”沈云昭回应,“我算过了,他四月底被关的禁闭,现在六月底,刚好满两月。”
“估计刚出来没两天,也得亏他还记得他还有一个未婚妻。”沈云婉开口。
乾泰帝为晋绍杭定下的未婚妻是越家的嫡长女,端庄大气,品貌才学无一不美,在定亲前,一直都是京城儿郎们趋之若鹜的追逐对象。
一朝被乾泰帝赐婚给大皇子,当时还有众多儿郎虽然惋惜,却还是抱着祝福的态度。
毕竟晋绍杭在好.色的属性暴露出来前,身上并没什么污点,且他还占居皇子之长,指不定就连太子之位都能分上杯羹。
谁想到一朝被扒皮,竟是个好.色之徒,且能力有限,身为皇子,身边竟都被钻成了个筛子。
沈云婉一直对越雪娇崇拜有佳,此时分外为她鸣不平:“这个大皇子根本不是良配,也不知她是否能够看明白?”
“如果大皇子之前就表现出自己是个色中饿鬼的模样也就罢了,偏偏之前一副遗世独立的出尘模样,现在这件事,直接将他的脸面都给扒掉了好几层。”
“这真是有些太糟践人。”
“糟践又如何,不糟践又如何?”沈云研也不由叹息,“圣上指的亲事,还能轻易反悔不成?”
沈云婉想反驳,但是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如此想着,她看向最中间的越雪娇时,眼底就逐渐盈上担忧:“那可怎么办?!就这样的男子,她还真准备嫁了不成?!”
沈精羽轻抿了抿唇:“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需要看越家人对她到底如何。”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这位大皇子已经犯下两次错误了,这两次错误还均抓住了给他送探子的替罪羊,给他抹掉了身上一半的污点,但若他继续再犯下第三次呢?
到那时,即便越家当真对这场婚约有异议,圣上也不会理直气壮回绝。
当然,这番想法在现下却是不可能的了。
只凭眼前这番场景就能得知,大皇子还需用越雪娇对自己的名声洗白,他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走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沈云嘉开口。
“嗯,那咱们往那边去。”
晋绍杭一派算计了她们大伯接任了京兆尹,越雪娇即便再好,也是天然的大皇子派系,与她们无关。
众人带着婢女丫鬟们环佩作响,倩语玲珑,相携走远。
越雪娇面带红晕地看着手中的粉莲,听着周围姑娘们的艳羡起哄声,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晋绍杭松出一口气,抬脚示意越雪娇跟上,等到身边并无其他闲杂人等,才温声解释:“之前我做过一些错事,让姑娘见笑。实在是我对后宅一事疏于管理,以后若是由越姑娘接管中馈,肯定就不会闹出前些日子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