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通过其他势力也可有挽回时机,但一则,提前站队非他所愿,二也是,他想让沈精羽提前回京……
按照沈钟海原先的计划,要等到三年后,他和沈精羽都十九岁时再回京,有些太久。
他已经按捺下性子等了四年,其中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再等三年,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
干涸的土地已经缺水太久,凋敝阴暗的角落已经太久未见过暖阳。
若他的小未婚妻再不出现,他毫不怀疑等到某天起床时,他会不顾一切地直接跑去江城,无所谓京城众人的看法,与未来泰山的嫌弃。
闻胤瑾从袖袋中取出一方绣着一团黑黢黢泥鳅的鹅黄丝帕,送至鼻尖轻轻嗅了嗅,缓缓勾起唇角,声音尽是满足与愉悦:“无碍,马上他就没办法蹦跶了。”
秋后的蚂蚱,现在蹦跶得这么欢,不过是因为结了一门好亲。
不过,这亲到底能不能结成,还不一定呢。
“是,主子。”
等人离开,闻胤瑾将帕子重新放回袖袋,转身向自己的马车方向缓缓行去。
遥望至道路两旁的初绽野花,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面上不自觉染上几抹薄红。
黛娇她比画卷上出落得更加娇艳美丽,也不知今日她见到今日慎重打扮过的他,对他是否也有几分心仪。
远远驶离的沈家马车上,沈精羽在袖袋中左掏右掏,纤眉越拧越紧。
青黛见到,奇怪道:“小姐,您怎么了?”
沈精羽将怀中袖袋中的绣帕一张张掏出来,仔细地又翻开了一遍:“我的绣帕呢?!你们见到我的绣帕了吗?”
真是奇了怪了,她明明就是放在袖袋里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赤芍几个摇头:“小姐,我们一直走在你身后,并未发现有丝帕遗落。”
“是哪方帕子?”青黛也问。
“就是我绣的那方。”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而后不由沉默了。
若说是沈精羽自己绣的那方,就只能是那方上面绣有一团黑不溜秋的黑泥鳅的那方。
黑黢黢一坨,也分不清是绣了三只,还是四只五只,正常人肯定不会有人故意去偷那条丝帕。
“丢了便丢了吧。”
“等奴婢们回去给您绣一方更好看的。”
“反正那条帕子上面也无名无姓,以后遇到只要不承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