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趴在马背上、一直嘀嘀咕咕的宇文赞,看着还是有点渗人。
三个学生骑着马,缓缓远离他,向祝青臣靠拢,把祝青臣包围起来。
老师保护我们!
不一会儿,天色果真暗了下来,惊雷划过,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祝青臣颇有感慨:“还真准啊,说下雨就下雨。”
“原书要着重刻画一下萧承安
救宇文赞有多不容易嘛。,
在这样的雨里自己跑回去,
也要生一场大病。
但是他的好心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反倒是宇文赞阴魂不散,重生也要缠着他。
简直离谱!
一行人还没抵达营地,远远地就看见山路上有人在靠近,宇文恕带着亲卫,还有留守在营地里的镇国公,带着禁军迎上来了。
雨太大了,他们怕出事,便带着人四处找找。
镇国公抱拳行礼:“陛下。”
萧承安道:“镇国公免礼,朕没事,回去吧。”
“是。”
宇文恕走到祝青臣身边,拍拍他的竹笠,又给他加了一块油布,盖在身上:“祝太傅可还好?”
祝青臣摇摇头:“我没事。”
祝青臣回过头,看了一眼宇文赞,朝他使了个眼色。
宇文恕问:“他怎么也在?”
祝青臣朝他招了招手,宇文恕便微微低下头。
两个人在暴雨里咬耳朵,雨声正好遮盖他们的说话声。
祝青臣道:“救人剧情走完了,但是他重生了,嘴里喊着什么原谅我,我弥补你之类的话。”
宇文恕也回头看了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只能见招拆招了。”
“嗯。”
宇文恕撑开一把大伞,搂着祝青臣的肩膀,两个人一同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祝青臣身后,三个学生不约而同地歪了歪脑袋,连歪脑袋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这个摄政王在干什么?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一行人回到营地,身上还算干净,就是鞋子衣摆全湿透了。
宇文恕让亲卫把宇文赞抬回他自己的帐篷,找个太医过去看看。
当然了,也另外加派了人手,暗中看着宇文赞。
几个人刚把宇文赞抬回去,陈寻就冲了出来,对着宇文赞哭天抹泪的,说都是自己没照顾好他,本来想回来喊人,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下雨了。
宇文恕懒得管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让人把他们两个一起送进帐篷里,关在一块儿。
祝青臣简单安排了一下营地的部署,如果这雨一直不停,他们可能得去行宫了,又吩咐三个学生快点回去换干净衣裳,在营帐里点起炭火,再喝点姜汤驱寒。
安排好了一切,祝青臣才觉得自己身上也有点冷,赶紧跑回自己的帐篷。
外面雨声淅沥,宇文恕背对着坐在门前,祝青臣躲在屏风后面换衣服。
祝青臣把湿衣服丢进盆子里:“我们原本的打算是,走完剧情,你就把他带回北周,现在怎么办?”
宇文恕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现在不是十几岁的皇子了,他前世是杀了你、登上皇位,又荡平大夏的人。”祝青臣用巾子擦干净身上的水,披上衣裳,“敌人忽然从小怪变成了终极大怪。”
宇文恕却道:“他杀的不是我。”
“他杀了
摄政王,不是你吗?”所以他只是哭,
一个劲地哭。
直到太医离开,
陈寻这才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
一场大雨搅得人心神不宁,不久之后,雨变小了,但众人也都没有了玩乐的心思。
整个营地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巡逻士兵的靴子踩在泥地上的声音。
陈寻守在宇文赞身边,连晚饭都是在床边吃的。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宇文赞,主要是因为……
他把宇文赞丢在山里,他怕宇文赞兴师问罪,所以要守在床边,等宇文赞一醒来,就向他解释,把人哄好。
他坐在床边,撑着头,认真地盯着宇文赞。
宇文赞睡得并不安稳,紧紧地皱着眉头,时不时还说些胡话。
陈寻仔细听着,没有听见他骂自己,也没有听见他提起自己把他丢下的事情,便稍微放下心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寻等得都快睡着了,忽然,宇文赞睁开了眼睛。
陈寻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含着两泡眼泪,扑了上去:“殿下!殿下,你可醒了!”
宇文赞目光冷厉,低头看向他,故意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陈寻啊!殿下怎么把我给忘……”
陈寻话还没说完,忽然,宇文赞一翻掌,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骗我!是你骗我!”
昏迷期间,他想起了前世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