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等,等祝青臣拿出更多的证据。
不多时,和尚们的审讯结果也出来了。
士兵们把口供呈上来,祝青臣看了一眼,便交给康王。
皇帝祈求的目光看向弟弟:“承安……”
你可是朕的亲弟弟啊!你总不能帮着旁人害自己的亲生哥哥吧?
萧承安看了看口供,想了想,却道:“把人带上来吧,这样问得清楚。”
“是。”
皇帝愣在原地:“你……你也想做皇帝,是吧?”
萧承安迎上他的目光,组织语言,慢吞吞地说:“我不想做皇帝,皇兄既然说这些事情不是皇兄做的,传那些和尚前来对峙,不是更快么?”
传和尚来对峙!他还有什么脸面可活?
皇帝一口污血喷了出来。
萧承安声音虽小,却很坚定:“来人,快把皇兄扶起来吧。”
“是。”几个小太监上前,把皇帝重新抬回榻上。
萧承安做完这些事情,便看向祝青臣。
祝青臣回以赞许的目光。
如果萧承安为了皇家颜面,要帮皇帝遮掩,他也就不会考虑扶萧承安上位了。
不多时,寺院中的住持长老,都被押了上来。
一行人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英国公饶命!英国公饶命!这些事情不关我们的事,都是陛下……不不不,都是狗皇帝让我们干的,我们不干,他便动辄要打要杀,我们实在是……”
祝青臣懒得听他们这些废话,朝楚云扬使了个眼色。
楚云扬马上抽刀出鞘,厉声道:“小公爷问什么,你们答就是了,再唧唧歪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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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若是诸位一片赤诚,只认萧承明为主,便同他一起吧,照顾他终老。”
随行大臣连忙俯身叩首,齐声道:“不敢,臣等不敢。”
除了祝青臣和镇国公都坐在这里,他们当然懂得审时度势之外,他们当然也嫌弃皇帝。
这样一个皇帝,谁肯伺候他?
那不是羊入虎口、自绝后路吗?
所有人都跪下俯首,齐声道:“愿听英国公调遣。”
祝青臣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康王殿下:“殿下决定吧。”
萧承安还想推辞:“还是小公爷……”
祝青臣很坚决:“臣只负责查明真相,具体事宜,由殿下裁决。”
“好吧。”萧承安思索片刻,试着道,“寺院所有和尚,还有皇帝身边的这群太监,全部押入大牢听审。”
“徐意和江显,多年来助纣为虐,残害同僚,暂时羁押,带回京中,斩首示众。”
“皇帝……暂时先让他养伤,等好些了,马上启程回京。”
接下来的,如何处置皇帝,属于皇室密辛。
不会再告诉朝臣了。
但是,唯一可以确信的是,皇帝不日就会暴毙。
至于用什么方法、什么说辞,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
这时,皇帝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躺在床榻上,有进气没出气。
祝青臣道:“诸位大人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众臣俯身叩首,随后恭恭敬敬地退出大殿。
活像是退朝一般。
待朝臣走后,祝青臣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确认他还没死,随手指了个小太监:“把皇帝的印玺拿来。”
小太监迟疑了一会儿:“回小公爷,奴才并不知……”
祝青臣指了一下皇帝:“问他。”
“是。”小太监走到床榻边,轻轻拍了拍皇帝的脸,“陛下……小公爷问你,印玺在哪儿?”
皇帝没反应,祝青臣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太监被看得脊背发凉,生怕自己被祝青臣拖出去砍头,拍打皇帝的力气越来越大。
“在哪儿啊?快着点!小公爷等着用呢!”
他在那边要印玺,祝青臣让楚云扬拿来绢帛与笔墨,直接以皇帝的口吻代写禅位书和顾命大臣册封旨意。
祝青臣笔走龙蛇,没有停顿:“朕,在位七年,昏聩无能,骄奢淫逸,串通寺院,行天下至淫至贱之事,为镇国公、英国公、卫国公所擒,无颜面见列祖列宗,自绝于天下……”
他没有替皇帝掩饰一点儿,一边说,一边写,皇帝都被他气活了。
在小太监连抽了他十几个嘴巴之后,他终于说出
”
“7”
小太监双手捧着印玺,来到萧承安面前,“殿下……啊,不,陛下!”
“今,传位于康王萧承安。”祝青臣把禅位书交给萧承安,让他自己盖个印章,紧跟着开始写第二封。
他本来不想盖印玺的,有点嫌脏。
就算不盖,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但是为了让萧承安树立威信,还是盖一下好,不要破例。
“今,册立将军卫启为卫国公、御史陈愈为辅国公。另册镇国公、卫国公为柱国将军,辅国公为太保,英国公为太傅。”
“——共辅江山。”
这封也写好了,交给萧承安,一并盖个章。
萧承安有些紧张:“小公爷,我……要不还是您……”
祝青臣面对着他,正色道:“康王殿下至纯至善,悟性颇高,当为帝王。臣等会尽力辅佐陛下,请陛下不要妄自菲薄。”
萧承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系统小声说:“当年司马懿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祝青臣哽住,“你能不提他们了吗?”
祝青臣看向镇国公:“京城那边也不知如何了,还得请您再去看看。”
“那是自然。”镇国公抱拳道,“我留下一千人马,交给云扬,小公爷有事随时调配,我父子二人皆听从小公爷吩咐。”
“好。”祝青臣看向楚云扬,“你带着这一千人,把山头给我守好了,谁都不许出去。尤其是徐意、江显,还有那些和尚,一个都不许走脱。”
“是。”
祝青臣最后看了一眼皇帝:“等他稍微好点,我们就启程回京。”
毕竟他答应过卫三将军的,要把皇帝活着带回去,让卫小公子处置。
总不能食言。
祝青臣安排好一切事宜,留下那群太监照顾皇帝,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当然不是出于好心。
这群太监平日里助纣为虐,一双双血淋淋的双手,不知按住过多少年轻男女,供皇帝享乐。
把他们关在一起,不过是让他们狗咬狗而已。
果然,祝青臣还没走远,太监们便按住了皇帝,就像原书里按住楚云扬一样。
皇帝一边挣扎,一边嘶吼道:“放肆……祝青臣没有说杀朕,你们怎么敢对朕动手?松手!”
太监们笑着道:“陛下伤口裂开了,奴才们替陛下治伤呢。”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香炉,抓起一把香灰,洒在皇帝的伤口上。
这寺院的香灰,和皇帝一样恶心肮脏,和他正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