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的声音幽幽的，有种缥缈的、来自天外的感觉。

“就像长长的指甲划过黑板的那种，尖利刺耳，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刺啦，刺啦……”

伴随着她的讲述，那道在深夜中回响的声音，似乎也一同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刺啦——

刘雪柔：“啊！！！”

她猛地直起身，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舒墨就在这时一巴掌拍在顾笑后背上，“别装神弄鬼的。”

“哎呦！”顾笑一抽手，无辜道，“讲鬼故事就要这样才有氛围感嘛。”

她一收回手，呲木头的声音立刻消失了，刘雪柔懵懵地低头，才发现底下的桌子上留了几l道淡淡的指甲印。

刘雪柔：“……”

舒墨简直要被逗乐了，“氛围感是有了，但万一给桌子上留几l道爪印，回头人家说温泉也闹鬼了，我们还解释得清吗？”

她转头看了眼惊魂未定的刘雪柔，点点顾笑的脑袋，“……别再给人吓出点心理阴影来。”

顾笑连忙用袖子擦擦桌面的印痕，接着说：“但老板，小镇上的声音可不是我装的！他们真的每晚都能听见那个声音，为此都睡不好觉。还有不少顾客到温泉住了一天后，过来跟我反馈，说闹鬼的情况消失了，自己睡眠质量提高了很多——这不就说明那个鬼只在光明镇上存在吗？”

她越说越确信，自己也打了个哆嗦。

“听他们说多了之后，我总觉得，我也能听见那种声音了……”

舒墨皱眉，怕顾笑是太爱多想，最后自己吓自己，安慰道：“你也不用想太多，结界范围内是绝对安全的，如果有魔物偷偷闯入，我会第一时间发现，伤不到你们。而且，我这两天也没有收到报告说有哪里出现异常。”

“但老板，这不正说明，搞怪的是鬼而不是魔物吗？”顾笑摆出一副哭脸。

舒墨：“……”

好像……也很有道理诶。

逻辑无懈可击，直接把舒墨说沉默了。

刘雪柔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开口：“其实，我昨晚好像也听见那种声音了。”

舒墨和顾笑：“？！”

“就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宿舍里有很细微的，

但持续不断的摩擦声……现在回想起来，和笑笑说的指甲在硬物上划动的声音确实很像。”刘雪柔脸色苍白，“但我太困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你们刚刚一说，我才又想起来。”轻易观测到温泉内发生的任何事情，根本无需亲自上楼啊。

对舒墨来说，结界的监听功能就像模拟经营游戏的上帝视角。她可以随意在温泉范围内“划动屏幕”，再进行放大，来感知结界范围内发生的任何事情。

而如果她将“视角”长时间停留在某处——比如自己身边，那么远处发生的事就会变得模糊。

只有当发生一些“突发情况”，系统才会突然搅动意识，勾起舒墨的注意。

其作用就好比游戏中，视角外发生了紧急事件，于是蹦出一个感叹号来提醒玩家一样。

最近温泉往来的玩家太多，舒墨就习惯性选了视角追随，免得被不停吵到，如今却是正好能派上用场。

舒墨一拍脑门，说了句，“你们等会儿。”

随即闭目凝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楼上发出动静的地方。